老天,眨眼间全黑了,瞬息万变,闷热的温度一去不复返,一阵阴风穿过人的身体,原就没多大风,可一老一少却无缘无故的身体猛的颤抖一下。
“咚咚咚”一阵阵锣鼓敲打的声音不断的在安宁村上空回荡,伴随着那阵阵凄厉的苦声,让人心听得阴冷。
汪兰月,已经死去多时了,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变得冰冷,脸色苍白如纸,一只眼睛更是被人生生的挖了出来,衣着凌乱,是被人污侮之后颇害的。
汪家,是安宁村的大户,村长汪万生有一对子女,儿为长女为次,儿在十七岁那年进人随着有大本事的人去人宜昌城,现今已年过三十,次女年芳十七,本早早与泗水村中的汉子定了婚事,准备大年一过便举行婚礼,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一场大事。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小姐,你死的好惨啊!”
灵堂之上,跪满了一排排身披丧衣、头带白巾的丫鬟、奴才,个个泪水满面,嚎啕大哭。
阵阵喇叭的声响与锣鼓的震动从偏堂之中传来,那是汪万生为女儿请来的巫师,为其超度法事。
整个安宁村,家家紧紧闭户,只有街道两旁的灯火隐隐可见,这才刚刚天亮,所有的村民都进了屋子。
一老一少行走在街上,眉头紧皱,朝着那汪家行去。
街道上,阴风阵阵,尘沙不断的在风中飘浮,迷乱了视角。硕大的汪府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雾所笼罩,好似被一只巨大的恶兽所盯视。
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灯影轻斜,在风中摇坠。
“哇”的一声,一只老鸦凄厉的鸣叫划破了夜空,不知从何处传来。
上前怒声指骂,口出威胁之意,再三警告了那人之后,还扬了扬手中的木棒,这才骂骂咧咧的回了府,而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汪府。
“呜呜”!那人忍不住蹲在地上低声抽咽,单薄的身子伴随着凄“滚,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再不走便打断你的狗腿子!”
一道喝斥在凄宁的夜空格外的醒耳,厌恶的口气不断的回荡在耳边。
一道单薄的身影被几名家丁硬推出了汪府,其中一人的哭声,在这被灰蒙蒙所遮掩的夜空听了让人心底有丝寒气。
突然,男子止住了哭声,感觉身边有人,抬头一看,“哇”的一声大叫,身子一下吓得倒坐在地上。
“别怕,我们没有恶意!”柳浩一张小脸灰白,那是被寒风吹的,瘦小的身子还微微发抖,不过还是出声道。
旁边,师傅方正子静静的站在一旁,苍老的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借着微白的夜光,在这阴冷的天空之下,就好像一具死尸。再加上师徒二人悄无声息的到来,着实吓了那人一跳。
“你们是谁?为何会在这?”那人从地上爬起,整理了一下衣物,一脸警惕的看着师徒二人。
柳浩这才有机会打量眼前这名男子,身高七尺,样貌平凡,属于那种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人,不过身上发出一股子书卷味,举指得体。此时正披麻挂孝,眼角还有未擦干的泪痕,精神更是有些颓废。
在柳浩打量男子的时候,男子也在打量师徒二人,在看清只是一老一少,又仔细的观察了二人脚下之后,这才将警惕放松了不少,不过还是保持着未名的警慎。
“我师徒二人是云游四方方士,今日天气渐晚,想要讨个地方休宿,不想村子家家门户紧闭,老远听到这边好像在办白事,便忍不住想来讨个地!”道士方正子微笑道。
男子又仔仔细细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师徒二人,确实看见二人身上风尘扑扑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说谎,这才略微点头。
“如果二位不嫌弃,就到寒舍借宿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