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把信照抄了一份,然后把信放回了原位。
回到床底,她把这木箱子搬进空间里,拿出水晶球把上面的灵气全部吸光。
这尊佛应该是年代非常久远的缘故,灵气特别多,足足装了两个水晶球才完。
做好这一切之后,钱淑兰立刻回了家。
第二日一早,送完小敏上学,她就去找钱维汉。
没法子,这种三更半夜去偷窥别人的事情,她也只能跟钱维汉说,谁让她有个鬼仙的娘呢。
钱维汉见她神神秘秘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信扫了一眼。
边看边读,“二十日,晚十点,在刘关县王河渡口相见。届时带上礼物。”
他抖了抖手上的信,“这是啥意思?”没有开头,没有落款,没头没尾的。
钱淑兰看了眼四周,发现没人,凑过来,“我之前不是差点被雷主任整倒吗?咱娘估计看着他呢。我一早醒来,这信就在我旁边。咱娘还说雷主任的礼物是一座一尺高的金佛。大哥,你说这些人为什么相约在渡口见面呀?是不是要出海啊?”
王河渡口也是可以通到大海的。
钱维汉立刻凝重起来,他又把这条信息读了一遍,再抬起来的时候,点头附和道,“我说得有道理。”
钱淑兰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走公家的,“那大哥,咱要不要去举报?”
一听这话,钱维汉立刻摇头拒绝,半点没有犹豫,“不行!先不要举报!”
钱淑兰有些诧异,“为啥?”她大哥一直是嫉恶如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坏人呢。
钱维汉从身上掏出一封信,这封信他已经收到好几天了,可一直拿不准要不要给幺妹。他原以为妹妹出去散心,不会再想着被雷主任诬陷的事。
可没想到妹妹一直记恨在心,连他娘都请出来了。
钱淑兰把信打开,一目十行看了下去,她紧紧地抿着嘴,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呵,他的后台还不小呐。临南省的省委书记。”原本还想让蒋县长帮忙抓人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钱维汉点了下头,“是很不小。”
钱淑兰有些急了,“那咱们就任由他们把宝物运出国?这雷主任一定是个奸|细。”
钱维汉想了又想,“我要好好想想。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经过钱维汉的反复思量,他决定向方中军求救。
“咱娘的事不能说,就说这信是我无意之中偷听到的。”
钱淑兰有些怀疑,“他会信吗?那雷主任可狡猾得很,他的身边一直有人守着。你咋听到的?”
钱维汉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我为什么不能在雷主任身边安排了人呢。”
钱淑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她真是一叶障目。那些民兵也都是公社招上去的,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两人商量好之后,想着离二十号也就两三天时间了。
于是立刻出发去县城找方中军。
现在刚好有部队驻扎,方中军和蒋成武在军队都有人脉,谁信得过,谁不可信肯定比他们清楚。
钱淑兰到方家的时候,方中军和蒋成武正在下棋。棋面依旧是一面倒的形势。
方中军看到人来了,棋子一丢就招呼人坐下,“亲家侄女,亲家侄子,快过来坐。”
蒋成武也坐过来,“亲家,快坐快坐!”
他们现在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亲家了,六月初的时候,小毛驴和蒋胜男就已经结婚了。
四个寒暄了一会儿,钱维汉把自己的来意以及那封信拿出来。
方中军脸色黑得吓人,蒋成武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钱淑兰在边上给两人解释,“我当初差点被雷主任批|斗,所以我大哥就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手,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知道对方居然是个奸|细,而且他还有大靠山。”
方中军摩挲棋子,脸上尽是嘲讽之色,“一省书记居然是个奸|细,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蒋成武捏捏眉心,“我先写封信给老伙计吧,等抓到雷主任之后,再来个当堂对峙。不怕找不到证据。”
说完,四人就商量二十日,抓人的准备。
这事由蒋成武出面,他有两个儿子在部队,官职还不小。
这次招兵,他大儿子就是负责人。
只是如何抓到姚书记才是难点。
蒋成武眼神幽远,“他到底是被雷主任贿赂呢?还是本身就是奸细?”
钱淑兰到他的喃喃低语,有些诧异,“这很重要吗?无论他是收受贿赂还是奸|细,他的结局都是一个死字。对待一个将死之人,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从他嘴里吐出有用的东西啊。”
蒋成武愣住了,随即揉了揉脸,“你说得对,是我过份执着了。”
钱维汉想得要多一些,“不如就让我去跟踪姚书记吧?”
蒋成武摇头,“你既不是军方的人,又不是政府的人,跟踪得来的消息也是无用的。这事不如就让我儿子来负责吧?”
钱维汉扫了一眼钱淑兰。
钱淑兰秒懂,积极帮蒋成武劝说,“不如让我大哥一起帮着找证据吧?他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而且这事儿是我俩发现的。也算是参与人了。”
蒋成武想了想,“让你们参与可以,但是你们不能跑去跟踪,要不然会打草惊蛇。”
钱淑兰和钱维汉对视一眼,只能点头答应了。
钱维汉留在县城,钱淑兰回了生产队。
哪知她刚到生产队的村口,就看到一群民兵扛着枪朝她这边走来。
许多社员们追上这些民兵们,跟他们对峙,场面非常混乱。
孙大琴也跟在后头看,当她看到婆婆回来了,忙凑过来替她答疑,“他们这是要去挖咱们老王家的祖坟呢。”
钱淑兰惊了半晌没回过神。
所以雷主任的那些东西都是抄家得来的?
王家村的社员们到底不敢跟这些拿着真刀真枪的民兵们对着干。
最后雷主任带领这些民兵们大摇大摆地到了祖坟那边。
只是当这些人撬开棺椁,却是失望透顶。
无他!因为棺材里的陪葬品非常稀少,最值钱的也就几个金锭子。但因为没有什么保养措施,已经全部变成青黑色。
其他的就是些陶陶罐罐,雷主任也没让人打破,而是让人搬到板车上。
孙大琴有些好奇,“这些东西要搬到哪里?”
她旁边的民兵年纪不大,倒是没那么大戾气,拍着胸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大部分是运到大城市,卖给外国人,给咱们国家赚外汇。”
钱淑兰心里一沉,所以这就是后世有那么多古董都流落到国外的原因吧。
二十日晚,王河渡口,一片漆黑,天上的那轮皎洁无暇的月亮正高高地悬在空中远远的照着水面。
平淡无波的水面也是一片漆黑。
钱淑兰把戒指挂在河边一颗小树上,一直坐在空间的床上看着这边。
在八点半的时候,就有两队人手过来埋伏,但此时却丝毫没有动静。
钱
淑兰不由得对他们竖起一根大拇指,这毅力简直让人惊叹。
离十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河面似乎有水纹在荡漾。
很快一条船从不远的阴影处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