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丰境地。
秦素烟在窗口等了整整三天,都没有等到女皇的来信,秦素烟心中暗觉不妥,本想再送信一封,但是眼下胎儿的情况非常不好,她也没有体力好好写封信。她一直觉得肚子似有下坠之感,而且还有隐痛传来,这份疼痛一天比一天加剧,而且今日下面还真的渗出了一些血。
秦素烟面色苍白地坐在窗边,等着沈洛樱去请今日的大夫前来。
沈洛樱从外头领着一个蒙着眼睛的大夫前来,然后道:“娘子,大夫我给您请来了。”
沈洛樱将大夫送到秦素烟跟前,然后关上了门,这才摘下了大夫的眼罩。那郎中颇有些惶恐地看了看四周:“这到底是哪里啊?”
“这里是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管给我家娘子看病。”
那郎中之前收了洛樱的钱,此时也听洛樱的话,也不矫情了,坐在了秦素烟身边:“夫人伸出手来,我给你把把脉。”
秦素烟将手伸出,那郎中放了一块布上去,然后闭上眼睛,切了一会儿脉,下意识地眉头紧锁一番,然后吃惊地看向了沈洛樱。沈洛樱戳了他一下,又塞了一锭银子进他的兜里。
那郎中有些纠结,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是听了沈洛樱先前的指使,和秦素烟道:“娘子这几日气虚血亏,乃是身子虚弱所致,胎儿并无大碍。只不过以后得多吃些饭,补补身子才是。”
秦素烟现在虽身子虚弱,但是眼睛还是很明亮,她将方才郎中和沈洛樱之间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然后又听郎中这番话,便开始心中起疑,她问道:“郎中怎么知道我不怎么吃饭?”
郎中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然后笑道:“我行医数十年,见娘子体型消瘦,脉象虚浮,推断出来的。”
“原是如此,那大夫,你给我开几贴安胎药吧。”
“好,我这就去。”
沈洛樱道:“我去给您拿纸笔来。”
沈洛樱转身正要走,秦素烟叫住了她:“洛樱啊,你可要拿些好的纸笔过来。我的孩子要是没了,我就让你跟着一道陪葬。”
沈洛樱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她颤颤巍巍道:“娘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您的孩子好着呢。”
“我的孩子现在到底好不好,我想你应该最清楚。”
沈洛樱听秦素烟这么说,心都快跳到了嗓子口,她不知道该做何回复,只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沈洛樱将纸笔拿给了郎中,那郎中开了一贴中规中矩的安胎药,然后又被蒙住了眼睛,由沈洛樱带着离开了。
秦素烟托着下巴,细细地回想之前沈洛樱反常的举动,越发觉得自己此次胎象不稳,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而且方才那郎中的话更加可疑。自己的身子看起来并不是很消瘦,还是比较壮实的,若不是急于想让自己方才说的话变得合理,万万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差错。
秦素烟又想到:只有沈洛樱和夫君才知道我最近用饭很少,这郎中又是洛樱带上来的,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是洛樱告诉他的。可是洛樱为什么要和他强调这一点呢?
秦素烟有些想不太通,眼下肚子又疼了起来,便不再想下去,只慢慢走回了床边,蜷缩在了床上,担心自己会不会失去这个孩子。
沈洛樱送完了郎中回来,见秦素烟痛苦地卧在床上,偷笑一声,然后紧张地说道:“娘子,你怎么了?可还是肚子疼?洛樱这就帮你煎药去。”
“你回来。”秦素烟现在已经不相信沈洛樱了,“去叫公子过来。”
“好,我这就去。”
一想到能见到凌寒墨,沈洛樱的脚步便轻巧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沈洛樱从小路往凌寒墨的军营走去,正走到一半,便被几个男人围住了。
沈洛樱往后退了几步:“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男人摸了摸她的脸,色眯眯地笑道:“你这个妞儿,倒是挺会来事的,竟然敢上我们头儿的床。”
“哎,不说是谣言吗?”
“能传出这样的谣言,想必这姑娘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几个人哄笑了一阵,然后开始对沈洛樱动手动脚的。沈洛樱觉得害怕又委屈,她红着眼眶推开了面前的几个男人:“走开,都走开!”
那几个男人倒是更加来了劲,沈洛樱现在才知道,之前拿自己的清白做谣言到底是有多么的错误,原来她在大家的眼里是干净的,可是现在,这些男人都开始不把她的尊严当一回事情,甚至对她上下起手,很可能要对自己做不轨之事。
沈洛樱衣服被解开了几个扣子,她一个人也抵挡不了这么多男人的力量,只得哭喊起来:“来人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你叫吧,这个军营里的男人,没有一个还看得起你!”
“都是一个不要清白的姑娘了,还这么矫情做什么?来,咱们一道乐乐!”
沈洛樱尖叫了起来:“救命啊!”
“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人闻声看去:“程将军?你怎么来了?”
沈洛樱趁他们不注意,咬了他们的手臂,逃到了程策身后。沈洛樱暗自垂泪道:“他们,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女人家。”
程策看向了他们,粗着嗓子道:“你们还算不算个男人?快滚!”
还有人欲狡辩道:“将军,这女人是个祸害,你帮着她做什么?”
“我说不许就不许!”
几个男人见程策出来帮她,便离开了。
沈洛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程策看着她哭,又头疼了起来:“我这都帮你赶跑他们了,你还哭什么呀?”
“将军护得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之后他们若还是要对我用强的,我也没有办法。我在这个军营里,到底是无人庇佑了,像一棵孤零零的野草,在大风之中飘摇着,随时都可能被折断啊!”
程策掏了掏耳朵:“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呀,哪就那么严重了。好了,好了,你以后要是受了委屈,就来找我,我替你做主。”
沈洛樱站起了身,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将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妹妹。”程策面色有些怅然,随后转过了身,“算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