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娆噤了声。
他总知道如何拿捏她的命门。
“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 ”沈良州短促地笑笑, 瞥见她如临大敌的神色,捏了捏她的脸颊,“原来一直是虚张声势。”
“松个手, ”她伸手扯他的手腕, 不满地吸了口气,“你是对揪我的脸有什么特殊情结?”
她握着他的手,猝不及防地被他长臂一捞,带进怀里。
在她错愕的片刻,他狠狠钳住她想推开的手, 另一只手贴着腰线向上, “想太多, 我还对其他地方有情结。”
顾娆是天生的易瘦体质, 没刻意地节制过饮食,腰间没有一丝赘肉, 但该长肉的地方一分都不少。她也不缺运动量,多年的舞蹈功底,身体线条优美,完美无缺得像假的。
所以她的身材辨识度, 永远比那张脸有说服力。
顾娆哑口无言。
“帮帮我?”他贴唇吻了吻她,手上却算不得多老实, 晃神的功夫她身后的扣都被挑开了。
凉气侵袭, 细密的清寒攀爬。
短暂的时间因为触感被无限拖长, 也格外磨人。他握着她的手去解腰间的扣。
她心知他想做什么, 不过正当关系,这时候矫情没意思。
多少知道点儿,不过从来没经历过。
他低着声音教她,嗓音低哑沉缓,裹着她的手动作。顾娆招架不住他一连串让人面红耳赤的解说,只想让他闭嘴。
她也真抬了抬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手肘到掌心一阵酸麻,她的呼吸在吞噬般的吻里苟延残喘,还是没完。
顾娆侧开脸,微微啜着气,“可以了吗?你够了没?”
他没尽兴,置若罔闻。
一直到她后悔得想死的时候,他终于放过了她。偏偏没轻没重的扯了一下,她难受得眼泪都要彪出来了。
顾娆咝地吸了口气,将那一声死死抵在舌尖,压在喉管里。
很轻的一声,媚得没边了。
“干嘛啊你?”她委屈得不行,嗓音有点变调,连带着自己脸色都变了变。
他扯了纸巾,想替她清理,又被她尴尬地推开了,“我自己来。”
沈良州把她按在怀里,靠着她的颈窝,低笑了一声,反应迅速,“我错了。”
顾娆闭了闭眼睛,压根不想跟他继续现在的话题。他毫无真诚可言,听得她只想踹他——他都没移开手。
她扯不开他,最后嫌弃地推了他一把,“起来,有烟味。”
“嗯?”沈良州微微蹙眉,低头嗅了一下,“刚刚碰到个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很重吗?”
他还蛮介意。
沈良州从前抽烟,但没什么瘾性。就同他对什么东西都没多迷恋一样,只尝试,但可有可无。似乎从上次,她将香烟拿掉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了。
她不喜欢这味道,他说戒就戒了。
顾娆心说,其实并没有。他的衬衫上是雪松香气,一星半点的尼古丁味掺杂其间。
极淡,还挺好闻的。
但再这么下去,走向要变质了。
“……懒得跟你瞎扯,”顾娆默了几秒,不再搭理他,“我得早点回去。”
“剧本?”沈良州整理好衣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又想什么,“你——”
刚说了一个“你”字,顾娆眼观鼻鼻观心,猜了个十之八九,“不是,还没接,我是觉得有些剧本,可能会一言难尽。”
这还算委婉的说法了。
“你想要什么剧本?”沈良州不以为意。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顾娆轻嗤了声,“我不介意走个后门,不过这么明目张胆地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怕被全网黑。”
沈良州挑了下眉,一句话点中关键,“那乔安明天会很头疼。”
“有空心疼你员工,能不能心疼一下你女朋友?”顾娆正背着手整理衣服,胳膊别过去,有些别扭,最后一环怎么也扣不上。
真是绝了,什么事儿啊?
“心疼你,”沈良州忽地笑了,手指勾住她的衬衫领子往下一扯,“还是让我好好疼疼你?”
“行行好,快点闭嘴吧哥哥。”
他也没再逗她,当真伸手替她整理,然后微妙地顿住。
“又怎么了?”
沈良州轻咳了声,“崩开了……”
顾娆短暂地闭了闭眼睛,最后忍无可忍地抄起文件夹,拍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