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眼看向他,装作没听清,“哈?你说谁死了?温玉儿!”
柳清痕冷眼看着我不作声。
倒是冯伶上前走了几步在我前两米处停下,“你……还好吧?”
我斜站着揉了揉脑袋,“还好吧,就是有点晕晕的。”
我感觉对方像是松了一口气,许久,道一句,“兄弟,还好你无事。”
这话我听后,觉得心里酸酸的,从未想过,我死后,冯伶竟会这般伤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清痕拂了拂衣袖,一贯地清冷。
说来也奇怪,我见着柳清痕对每一个人都是这般不大亲近的样子,唯独面对我扮演温玉儿时,他才能一副正常的模样,有血有肉有情感。
说他心狠手辣,我没见过,冷酷无情,我也没见过,城府极深,他也没算计过我。
这些词,我现在倒不好给他定义。
但那时我是不知道,真等到自己涉及权谋的时候,才发现众人的评论不是空穴来风的。
街上的人都纷纷停下来脚步向我们投来目光。
我奇怪地环顾四周,“发生……什么了?”
“昨夜……”
冯伶开口两字就被柳清痕臂膀一挥打断了。
我见状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妹夫?有什么不可说的吗?是我妹妹怎么了?”
我现在真的要怀疑柳清痕究竟讨不讨厌我,虽然之前问过,他说不讨厌,我很高兴,但这每每见面他都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就猜想他是不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才这么说的。
我听得周围人开始议论了,他们大多的人是第一次见到柳清痕。
一时间,目光都积聚在他的身上,他却不动声色,眼神发冷,盯得我心慌。
我缩了缩脖子,“昨夜发生什么了?”
柳清痕收回手臂,淡漠一句:“自己回家看。”
我觉得面对这个柳清痕时,再怎么嬉皮笑脸地说话,都会尴尬到死,于是我面向冯伶,“老冯,发生什么了?”
冯伶似乎很愉悦,但又不是很确定地问我
道:“你真的是温羽儿?没有死?”
“老冯,没毛病吧?”我哭笑地挥了挥手,“是我不错,怎么都以为我死了呢?”
这话刚一落,那个人也来了。
温波听来的有些急,我见他呼吸频率加快,站在柳清痕他们身旁。
我故作很懵的样子,“大哥……发生什么了?”
温波听的眼神有些凶,但接触到众人视线的时候,立马将表情换得惊喜又诧异。
“羽儿!”他的声音透着不可置信,可是望向对方的那一刻,我们心知肚明。
我“嗯?”了一声,歪头,“大哥怎么了?这般惊喜,都以为我死了啊?”
说完,我看向四周,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
“哇!”我惊呼,“不过半日不见,你们怎么都以为我嗝儿屁了?我人好好站在这里呢!没见到尸体不能说人死了啊!”
“这……”
“昨夜的确见到你的……尸体?”冯伶别扭地说出这种话。
我“嗯?”了一声,看向他,“我就站在这里啊!昨晚……”
柳清痕瞥向温波听,“你不是确认过了,昨夜那东西是温羽儿了吗?”
温波听脸色极为难看,但还要扯出自己很无辜的表情,“当时场面过于混乱,因那尸体一切都和家弟相仿,并且肩上那颗痣很吻合,所以就……”
“所以就直接判定了?”柳清痕很不给面子地打断,“温大公子对自己弟弟的事都是如此怠慢过去,看来,也不是个什么中用之人。”
我没想到柳清痕会说出这种话,我不知道他是向着我的,还是只是单纯的讨厌这样的行为。
但我觉得吧,他是不可能向着我的。到底是权位比较高,不怕得罪任何人,温波听好歹在朝廷内有个不小的官,对于大多数权位比较高的人,把自己的党羽扩大也不是件坏事,唉,羡慕这种人,他这个性子连敢皇帝都敢得罪,怎会怕说什么扎人心的话呢。
我见大哥的脸一白一红的,心中有说不上来的感觉,要是之前像大哥这样温顺的性子,我定是要袒护着他的。可是,最近感觉大哥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我从来没认识一样,而且还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虽然是亲人吧,但是我也希望,能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说话,毕竟吧,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委屈的。
亲兄弟的情分是不能改变的,但是其中一方伤害了另一方,别扭的感觉是会有的,埋怨的感觉也是会有的,觉得有人这么说他,我心中也是高兴的,但看着他尴尬的神情,我也是心疼的。
最近的事情真是发生了太多了,好想回到之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久还要踏入朝廷,那是我最讨厌的地方,每天都要绞尽脑汁,不管是算计,还是防着被人算计,这些都是我不想要的,但又不得不接受的。
“下臣知错。”温波听向柳清痕俯头说道,低头斜向我的眼神十分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