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我从系统里调取。”原飞不在,凌风变成了打杂小弟,十根粗壮的手指头在键盘上敲击着。
韩容奇道:“凌警官,你们重案组的薪水也不低呀,为什么警员这么少?不能向上面多争取一些警力吗。”
凌风心想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疯子在,才没人敢来这里。怕没被罪犯干掉之前就被你干掉了。
当然这些话凌警官也不会说的,他怕没被韩容干掉之前就被某位大家族的公子干掉了。
很快笔录被调取出来。
凌风看着电脑上的记录,摸了摸光头。嘿嘿的笑了一声:“这人喝高了对着邻桌撒了一泡尿,这泥人也得发火啊。幸亏不是遇到我,不然把它子孙根都给掰断!”
韩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撒尿呢,是不是有人挑衅他了?”
凌风继续往下看,挑了挑眉毛说: “还真是。根据蔡河的交代,他是因为被大排档老板一直盯着那里看,看出了一身火气,才失去理智,大庭广众下掏出大鸟。呸!真不要脸。”
韩容又问:“为什么老板要盯着他那里看,他怎么知道老板在盯着他那里看?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让别人把注意力放在上面?把和蔡河发生争执的人的笔录也调出来。”
凌风读着另一份笔录,“蔡河喝多了后嘴巴不干不净,嘲笑大排档老板因为那里不行,老婆跟人跑了。邻桌的实在听不下去就顶了几句,然后发生争执。老板报警。”
“现在我要开始做凶手完整的心理侧写。”韩容走进停尸房,面无表情地观察死者半晌,随后闭起眼睛,逐渐还原案发当日,甚至更早,发生在死者和凶手之间的事。
【我注意那个人已经很久了。他没有正经的工作,年轻的时候还混过帮派。我不知道这种游手好闲的人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他们凭什么拥有健康的身体,凭什么比我们这些辛辛苦苦靠双手打拼的人还要快活?
像这种环境脏乱差的老小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婆跟一个嫖客跑了,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个混混,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经常拿这件事情来取笑我,也因此经常关顾我的店,要么吃霸王餐,要么少付钱。他每个礼拜有两到三天会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到我的大排档来吃饭,每次喝醉了就喜欢骂骂咧咧。他知道我身体有缺陷,所以经常吹嘘自己很厉害,我情不自禁地朝他那里看过去,他得意极了,甚至站起来,拉下拉链把鸟掏出来给我看,我知道这是他在示威,他想看我窘迫的样子。
邻桌的人是老顾客了,看不惯我被欺负,和他说了几句。他们打起来了,流了很多血,我马上报警。像这种社会的渣滓,就应该一辈子在牢里度过。可是他马上就被放出来了。他又恢复了经常来大排档吃霸王餐、吹牛、挑衅我的日子。我知道他在红灯街里有个老相好,他们狼狈为奸,都不是好人。
我又去医院看了,医生说这是先天性的缺陷,如果吃西药治不好,不如换一种疗法,用一下食补,他建议我去看中医。中医配了一些药,让我吃一些固肾养元的东西。似乎有一点用。我能感觉自己那里有微微的热感。我开始打听虎鞭、鹿茸,但是国家管的严,说要保护动物,纯正的、野生的,已经很难弄到了。
偶尔我觉得很愤怒。每次走在小巷子里,总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嘲笑我被老婆戴了绿帽子。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水电费和租金便宜,我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开店。我决定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搬走。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彻底治好我的病。
星期三晚上十点,他准时过来了,和几个狐朋狗友,叫了一箱啤酒,两个火锅,还有牛羊肉腰子……都是一些很补的东西。他一边吃一边用那双眼睛鄙视我,我知道他马上要开始嘲笑我了,像他们这种无所事事的人,只会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存在感。果然,他又开起了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吹嘘自己在床上有多厉害,他的老相好,那个有名的荡*妇如何被他弄的欲仙*欲死。
我今天很平静,不觉得愤怒也不觉得窘迫,因为我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吹牛了。所以我也对他很客气,主动给他免单还送了他们很多高档的啤酒和菜品。他很高兴,或许又找回了曾经收保护费当老大的感觉。他们到凌晨一点散场。他今天喝的很醉了,摇摇晃晃地走。我的手套还没摘下,穿着工作服就跟在他后面。我上前搀扶他,询问需不需要帮忙。他叫我把他送到他的老相好那里去,我说好,然后把他扶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醉死了。我脱下他的裤子,贪婪地盯着那里,我知道这个很补。我吃下去后一定能康复,或许变得和他一样龙精虎猛。我准备了火锅和调料,像片牛羊肉似的,把它片下……他痛醒了,因为酒精的作用浑身无力……
我没有错。我在为社会清理一些没用的渣滓。我报警了,警察不必感谢我】
韩容说完后,吐出一口气,然后睁开一双泛着寒星的眼睛。季延一直在他身侧,连忙把他搂入怀里,亲吻他的眼角。
“妈的!”凌风气得踢了一脚桌子,“贼喊捉贼!”
有谁想到凶手居然是报警的人。
韩容冷静了会,把自己的心理和罪犯剥离开来,然后抬头问:“你们见过那个老板吗?”
白心怀点点头,“他看上去很内向,有些懦弱,很喜欢警察。我们出警的时候,连连感谢我们,说我们辛苦了。”</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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