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素终于开窍，懂得来夜袭我了？不枉我往日言传身教，实在叫人心慰得紧啊。”

一边言语轻薄着，宫挽晨小臂一边在他腰后用力压，想将距离拉近，更方便她动手动脚。

却不想，往日异常乖顺的人，此刻却阴沉着脸抵抗，绷直身子，腰臂同时使劲，死活不让她得逞。

宫挽晨一挑眉，颇为意外，静了会儿，又笑着不勉强，只将另一手也从被中伸出，双双环上他的颈项。

腰间一挺，上身骤起，两人鼻尖将将擦过，她的笑唇轻轻贴上他绷成一线的薄唇，柔声问道：“怎了？”

喉头一咽，苏青素眉头动了动，眸色也不如刚来时坚定，身上也渐起了燥意。

他就知道，又是这样！

不自然地偏头，躲开她身上诱人的温暖龙涎香。

苏青素强守住心神问：“你、你跟秦奉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奉言？”困惑地重复了一遍，少顷，她忽笑得更为春风得意，“奉言乃我儿时伴读，后来出仕为官，也对我忠心不二，许多不太光彩、须暗中进行的事，亦是他为我出力不少。这些，青素不也知道吗？怎还特意半夜来问？”

“奉？言？”

一字一顿，一顿一挑眉。

忍不住嘴角一抽，笑了下。

这叫的，还真是亲密呢！

苏青素正气恼时，忽然发觉颈间搔痒，眼眸稍偏，便看见挂他身上的人不断往他身上嗅，像是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气味，惹得她好奇搜寻。

“啧啧……”宫挽晨含笑的尾音翘上了天，“青素身上怎么有股酸味，就像吃饺子时，蘸的……陈年老醋。”

苏青素：“……”

扯开她的手，摁着她肩，将人压回床上，他一脚迈下床，决定承认自己的愚蠢与不自量力，败退回营。

可宫挽晨哪能就此放过他？

只见他膝盖刚离开床面，脚还没踩地上，一条长腿忽从身下锦被中伸出，勾上了他腰。

动作间，裤管被撩到了大腿上，细白柔嫩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均称紧实的腿部线条优美迷人，再坚定的心神也瞬间溃不成军。

苏青素正看得失神，就听见一声熟悉的轻笑，跟着眼前一阵颠倒凌乱，背后一软，一切平静时，他人已呈仰躺，双手被擒去了头顶，腰腹被压住，一丝也动弹不得。

宫挽晨骑在他腹部，擒着他双手，上身微微起来，长发一泻，便带起一股浓郁暖香。

“起……你起来……”

苏青素脸一热，气息终于彻底紊乱，声音都开始颤抖。

挣了挣手腕，却发觉她抓得很牢，显然是拒绝放过他。

宫挽晨眉眼间尽是不怀好意的笑色，静滞半晌，她又极缓慢地俯下身去。

这一过程对苏青素来说相当难熬，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感官也像是出了毛病，除了她，周围一切都感知不到了。

鼻尖擦过他喉结，埋在锁骨上用力一嗅，听见他很重一声吞咽唾沫，宫挽晨禁不住扬唇，擒住他腕的手顺着他掌心滑下去，指尖穿过指缝。

十指扣紧时，她说：“怎么这平时酸涩刺鼻的醋味，到了青素身上却这么好闻呢？嗅着嗅着，好像还嗅到了一丝……”

苏青素心跳越发剧烈，脑中渐渐空白，顺着她的话想，一丝什么？

他咬紧牙，按捺不住用力偏过头，大动作扯出颈上一根凸起的粗筋。

宫挽晨瞧见了，眸中一动，声音忽的沙沉：“一丝香甜，甜得让人想咬一口。”

话一说罢，她张口便咬上那根他主动暴露出来的颈上粗筋，舌尖顺着线条轻舔，立即满意的听见他一声抽气，被她制住的身子倏然一绷，硬得像石头。

“荒谬！”什么陈醋什么香甜，这个混蛋尽说些荒唐话！

身体被勾出的躁动，使得苏青素双腿忍不住曲起，与她相扣的手也下意识地指尖用力，相贴的掌心已是一片濡湿。

他艰难地守住最后一丝理智：“别闹，我该回去了。”

“回去？”宫挽晨嗤笑一声，放过他敏感的脖子，转而落了一吻在他下颌上，“你半夜潜入我的营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罪都没问到，就要回去了？”

猝不及防被道破心事，苏青素一慌神，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

“没有？是没有因为看见我跟奉言并驾齐驱吃味，还是没有因为吃味才半夜潜入我的营帐？”

听见她刻意将“奉言”二字念得缠绵，就像是在舌尖绕了几圈才不舍地脱口，虽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苏青素依旧难免心中不快。

脸色再次阴下去，身体的躁动却是因为这股不快而平静了些许。

他还是偏着头，固执的语气说：“都没有。”

宫挽晨闷声一笑，拇指在他腕心摩挲，唇碰上他耳郭：“哦是吗？那这么说青素便不是因为吃味而来兴师问罪的，那便是……因为想我想得厉害，才半夜难眠，特来寻我一解相思咯？”

苏青素眼一闭，浑身的反抗意识都卸了下来，一脸任人鱼肉的妥协相。

不要跟流氓谈礼义廉耻，不要跟无赖说仁义道德。

真是他快十六年来吃了无数亏，都没能学会的教训。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

反正从小到大，不管他反抗也好顺从也好，这混蛋总有各种手段歪理，能让她如愿以偿。

苏青素把姿势摆好，心一横，想着反正他也不是真女人，也吃……吃不了亏就是了……

见身下人一副献身就义的模样，宫挽晨没忍住，低声一笑，伏在他耳畔，故意吐气问：“青素在期待什么吗？”

苏青素眉头一皱，没动也没出声。

半晌，一吻落在他耳后，又听她说：“可惜朕今日纵马奔波，握缰绳握得双手酸软无力，青素若是期待什么的话，不如——”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