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收回了视线,眼睫微垂,代入自己想了想,却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他不就是看惯了陛下那张脸,如今看如何的绝色都觉得普普通通,没甚新鲜了吗?
正想开口赞同他一句,却不想,他方抬眸,便见徐长玘那小子正襟危坐,招来一姑娘,对那姑娘正色道:“等会儿你去告诉钱妈妈,往后毕少来此,前来伺候的姑娘们皆以薄纱遮面,万不能露出脸来,可知?”
那姑娘一脸莫名其妙,却还是眯眼笑应:“好嘞,公子。”
秦奉言嘴角抽抽,不想再说话。
隔壁屋中,苏青素被宫挽晨带到了床边坐下,方一坐下,他便如惊弓之鸟,弹了起来,又被宫挽晨摁着肩压下去。
“宫挽晨,你要做什——”
他凝眉低呼,话未说完,便被一把折扇抵住了嘴。
见面前站着的人眸若点漆,温色一片,俯身靠近了,凝着他道:“直呼皇帝姓名可是杀头大罪,姑娘可莫要连累在下一并遭了殃。”
苏青素顿了顿,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抬手想将脸上的丝帕摘下,却又被她捉住腕,止了动作。
“姑娘急什么?”宫挽晨端着无边风流,单膝跪上床,嘴角笑意轻佻,“这么遮着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他被她欺在身下,距离太近,迫使他忍不住向后微仰,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脑子开始有些乱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便觉胸前一凉。
衣襟被她一柄折扇挑开,扇坠子贴在他锁骨下方,沁得人肌肤战栗不止。
苏青素身子微微瑟缩,当下顿时明白了这混蛋想玩什么,心中急忿不已,却又禁不住隐隐兴奋。
他抬手想捉住她手,阻止她再玩下去,却不想被她一下点了穴,动弹不得。
睁着眼怒瞪她,方要喊她名字,便察觉自己哑穴的位置被折扇抵住,听她柔情低语道:“姑娘可想清楚了叫什么才好,要是叫错了,为保项上人头,在下也只好叫姑娘暂时不能言语了。”
这个无耻之徒!苏青素咬牙切齿,瞪着她的眼中红火燃烧,偏这无耻之徒笑得越发春风得意,玩得不亦乐乎。
“毕少!”屈服于淫威,苏青素称了她心意,却是气得自己胸腔剧烈起伏。
“唉”了声,宫挽晨折扇抵着他胸口,将人推倒床上,自己跟着覆上去,双膝跪于他身侧,一手撑在他耳畔,隔着丝帕亲了亲他嘴,她笑着哄,“姑娘这一声叫的,真是甚得我心。”
苏青素闭眼磨牙。
折扇向下,也不知她用的什么技法,手碰也未碰他,仅以一柄扇子便将他腰带解开了,扇子钻进他衣服里。
在她抬手落腕间,沁凉的玉坠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他腹部。
鼻尖嗅到她垂下来的发香,闭着眼睛时,肌肤上的触感更为明显,脑海中竟自发的忆起,不日前妙云寺中,他着挽袖,亲手为她沐浴的画面。
如玉的胴体浸在薄薄的热雾中,长发一垂浮在水面,起起伏伏,半遮半掩胸前酥软雪峰,彼时她一双玉臂勾着他脖子,也是在他耳畔挑逗地吐气,欺他又哄他。
体内一股燥热急涌向某处,骇得苏青素倏然绷紧全身,睁开眼,红着脸怒道:“你往日在这儿,便是这么玩的?”
折扇在他衣内腰间顿住,宫挽晨抬起头来,望进他眼里,半晌才笑道,“却也不是,遇着合心意的方才这么玩,若是不合心意,自然是另一种玩法。”
她说罢,扔了手中扇子,薄掌探进他衣中,替了扇子,拂过方才玉坠碰过的每一寸,最后停在他腰后,狠劲揉了揉。
又俯他耳畔,含着他耳垂轻咬一下,听他难耐地低吼了声,她方才心软了:“知我在这儿,捉奸来了?”
“……不,不是……”
也不知是心虚更多,还是恼怒更多,苏青素嗓音低哑,透着股软软的委屈,叫人一听就硬不起心肠,那双往日清冷的眸子,此刻湿红一片,险些滑出泪,控诉着身上的人,欺负过头了。
宫挽晨也不计较他这话是真是假,亲了下他眼角,以唇沾掉那快溢出的泪,尝到了咸味,见他转着眼珠子,望过来,又委屈又情深。
心中一叹,想着他也不过十五岁,时而感情用事冲动了,也只是证明他对她用情甚深,实在无法怪他沉不住气。
宫挽晨柔柔笑着,解了他穴道,手从他衣里拿出,俯身将他搂着,在他耳畔吻了下:“我是有事办,方才来这儿,你莫要多想。”
“……知道。”苏青素躺着不动,任她抱着,心里也懊恼自己行事冲动。
明知她来青楼也做不得什么,怎听了棠妆说这里有小倌,便就忍不住了……
宫挽晨见他忽然乖巧,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还在学步背诗时,时常她说一句,他应一句,白糯可爱,叫人想天天捧着哄,任他为所欲为。
稍稍起身,宫挽晨手探到他耳后,想将他面上丝帕取下。
苏青素瞧见她双眸柔情似水,便知她想做什么,双手主动环上她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唇,心中的期待半点不加掩饰。
谁想宫挽晨俯身下去时,一墙之隔,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什么重物落地,紧跟着便听秦奉言一声怒吼:“苏棠妆!”
苏青素顿时清醒,惊坐起,低呼:“棠妆?”
他这才想起棠妆与季家小姐还被他撂在女客那边,迟迟不见他归,棠妆定是来寻他了,以棠妆的冲动性格,也不知会闹出什么来。
苏青素立即想去隔壁看看情况,却才离了床,又被宫挽晨拉住。
见他一脸焦急,宫挽晨笑笑,起身为他整理衣服,动作慢条斯理,说话也悠悠哉哉:“这身子唯朕能瞧能碰,旁人看了,朕是要生气的,将衣服穿好,青素可莫陷他人于不义。”</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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