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某个瞧不见人影的角落,却响起一段压得极低的对话声:
“大哥,为何要放过她?一刀结果了岂不干净?”
“你懂什么!主人让我等伏杀的又不是她,虽说看着像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但你见过哪家姑娘,会大半夜的在野外晃荡?想必多少也身怀些许本事,不似表面那般简单,贸然出手,不过是横生枝节,若是碰巧正主这时候来了,听见动静岂非是打草惊蛇?”
“大哥英明!小弟知错了!”
“行啦,算算行程,也该来了,吩咐下去,所有人提高警惕,只要目标没有出现,就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小心为上,若此番任务办砸了,连我在内,所有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是!”
眨眼间,官道四周比之刚才,更加沉寂了几分。
而山林的另一边,水寒烟装疯卖傻地跑了一路,察觉到并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白马的脑袋道:“马儿马儿,你可真聪明!”
白马登时打了个响鼻,明显是对水寒烟的夸赞很受用!水寒烟却素手一顿,目瞪口呆地盯着白马的眼睛,良久,指了指白马,又指了指自己,狐疑地问:“你能听懂我说话?”
白马十分配合的扬了扬马脑袋,水寒烟一双杏眼瞪得滚圆。跳开老远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是什么妖怪?”
(这下轮到白马发呆了,白马心想:“听得懂人话就是妖怪吗?我还是刚出生的小马
驹时,娘就死了,被以前的老主人捡回家,当宝贝一样供养着。
老主人每天都会对我说很多话,还会边说边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起初我根本就听不懂。不过时间长了,慢慢就能猜出一些大概的意思,就开始用眼神动作回应老主人。
老主人非常高兴,直夸我是最聪明的灵马,不过,有一天,老主人死了,他的儿子把我卖给了前一个主人,前一个主人今天,又把我卖给了眼前这个新主人,唉,马生坎坷,马生不易啊!”)
水寒烟可不知道白马在想什么,就在白马沉浸往事的时候,她在一边问了白马好几个问题,白马根本就没有听见,自然也就没什么反应。
水寒烟却安下心来,觉得之前白马的机敏表现,肯定只是巧合,都怪师父,以前老爱说一些志怪故事,害得自己胡思乱想昏了头,还真以为碰上了什么妖马!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笑不死人才怪。
顿觉有些意兴阑珊,拍了拍白马脑袋道:“算啦算啦,管你是妖马还是马妖,这以后呀,可真就是相依为命了,嗯!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白珍珠’,怎样?是不是很好听,嘻嘻,无论这江湖多远,你我从此同去同归!”
白马听了很是开心,别的没听懂,但白珍珠三个字是听懂了,以前老主人在时,常夸白马是马中之龙,马中明珠,给白马取的名字就是白龙马。
虽然白珍珠,没有白龙马听起来霸气,总比什么小白小黑的强上百倍!于是欣然接受了白珍珠这个新名字。
白珍珠本想冲水寒烟打个响鼻,表示自己还算满意,却听水寒烟笑眯眯道:“白珍珠呀白珍珠,都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过,就算以后再穷再饿,我也不会卖了你,更不会吃了你!要真是饿急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学你吃草!”
白珍珠把水寒烟的话,猜懂了五六分,其余一些词句,老主人没说过,白珍珠是真的不懂。
不过,它对这个要跟它抢草吃的新主人,瞬间好感又降低了几分,毕竟,老主人和前主人,就从来没跟它抢过吃的,反而会给它准备很多好吃的草料。
白珍珠越想越委屈,干脆转过身去,用屁股来面对水寒烟,意思很明显,眼不见为净!
水寒烟哪里知道白珍珠的心思,她此刻正沉浸在,闯荡江湖而扬名立万的梦想里。
傻乐着飞身上了棵大树,大树枝繁叶茂,树干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水寒烟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在凝香夜露,清风低语里渐渐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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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码字真的不容易,感觉头顶就快秃秃了……</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