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烟既已做了决定。就不会婆婆妈妈的再做犹疑,指着白珍珠对千如墨摆摆手道:“无碍,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千公子放心,待到行人多的地方,你我再下马步行便是。 ”
千如墨沉默良久,最终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十分认真地对水寒烟道:“承蒙水姑娘几次三番相救,如今为了照拂千某,更是不惜冒着毁誉的风险与千某同骑。倘若……倘若他日水姑娘因今日之事受到连累,千某定负全责,到那时,如水姑娘不弃,千某愿娶水姑娘为正妻!”
水寒烟原本没怎么认真听千如墨客套,当无意中听到最后那句承诺时,水寒烟差点一个趔趄,心道:“这千如墨也太善良了吧。就自己现下这副尊容,他居然敢许正妻之位。厉害,他那心得有多宽呀?”
于是,水寒烟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没那么严重,况且,我已有婚约在身,不愁嫁不出去,千公子放心。”
千如墨先是一怔,旋即拱手一礼道:“原来,水姑娘已有良配,如此,是千某唐突了。”
水寒烟微微一笑道:“是不是良配,现下还不知道,我此番前去京城就是去相亲的,好了,已然耽搁了不少时辰,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话落,身形一闪,已然上了马背!
千如墨不再多话,上马坐在水寒烟背后,水寒烟说了句:“千公子可要坐稳了。”千如墨轻轻“嗯”了一声,水寒烟一夹马腹,白珍珠便朝前奔去。
白珍珠速度极快,千如墨好似被吓到了,右手忽地揽上水寒烟的腰,语气惊慌失措道:“对不起对不起,水姑娘,千某不是有意的,千某真的不是有意的”,话语里满是歉疚,可嘴角却扬起一抹很深的弧度。
水寒烟被揽住腰身的瞬间也是一僵,可感受到千如墨真的只是为了稳住身形,并没有什么不轨之举,也就安下心来。
一个时辰后,远远瞧见前方有座城池,水寒烟二人相继下马,徒步进城。
才刚一入城,水寒烟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成衣铺子,挑了件自己最爱的红衣换上,又寻了一条素色轻纱覆面,顿时心情大好,顺带也给千如墨付了钱,千如墨选了件紫色暗纹锦衣,配上他那不似凡人的容貌,令人瞧了便移不开眼。
出了店门,进了家小面馆,倒不是水寒烟抠门,实在是囊中羞涩,若不是千如墨跟着她大概只会买两个烧饼垫肚子。
水寒烟饿得连面汤都给喝了个干净,瞧了对面举止优雅,细嚼慢咽的千如墨。活像一幅丹青画卷。
待千如墨放下筷子,水寒烟便对千如墨抱了抱拳道:“千公子,如今,这定安城也到了,你说你那随侍云一武功不差,若他还活着,肯定会来寻你,路遇劫匪之事,你且自行去县衙报官,我还要赶往京城,不便多做停留,你自己小心些,就此别过,各自珍重!”
千如墨静静地瞧着水寒烟,欲言又止,似想说些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面上的笑容是十分勉强,却还是拱了拱手道:“好,千某祝水姑娘一路顺风,保重。”
二人来到街上,互相行了个礼,便各自告辞而去。
少了千如墨那个累赘,水寒烟牵着白珍珠四处晃荡,显得轻松愉悦,自在无比,虽然手头紧张,不敢在胡乱买东西,可是拿起来摸摸看看又不要钱,饱饱眼福也很是满足。
天色将晚,水寒烟准备了不少干粮和清水。这才骑着白珍珠出了定安城,她也很想吃美食住客栈,可是,谁让她穷呢,住一晚客栈,她就得饿上好几天饭。
仔细想想,忒不划算,本想露宿街头也没什么,结果路过的乞丐告诉她,这定安城夜里准时宵禁,根本不准行人逗留,就连乞丐也是登记造了名册,分批安置在不同的破庙或者荒宅。
水寒烟被这定安城的管制给惊得目瞪口呆。无奈之下,只得趁着城门没关前赶紧出城,水寒烟边行边抱怨,从下山开始,就一直霉运连连。
行了两个时辰,水寒烟远远瞧见前方有座破庙,顿时一喜,有破庙睡总比睡树上舒服,不必担心半夜睡太沉了,会掉下来摔死。
待赶到庙门前,水寒烟却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庙里兵器交接声乒乓作响,似还夹杂着惨叫声,水寒烟一拉缰绳,止住脚步,一听便知这庙里头定然有人在生死激战。
水寒烟正犹豫着要不要多管闲事,忽闻一句熟悉的声音,从庙里传来,“云一,你别管我了,你走吧,快走!”,“不,公子,云一就是死,也要护在公子身前!”……
水寒烟顿觉头疼,叹了口气道:“怎么又是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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