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秀说这大晚上的,谁家的公鸡还打上鸣了?大家也正疑惑呢,兰花却坐不住了。
她说她吃饱了,想出去溜达溜达,便下了地。郭秀秀叮嘱她,天黑了,小心点儿别往远处走。她应了一声,便出门了。
杜昕月已经听出外面的鸡叫分明是人所为,现在兰花又急着出去,她便有数了,不用说,她肯定是收到了男朋友的信号,出去约会去了。
兰花离开了,再看邢建国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下来。显然,他对兰花的去向也心知肚明,可能是碍于她和荆怀文在场,给兰花留面子不去挑明罢了。
“小姨,小姨夫,这次回来,我怎么觉得兰花一直闷闷不乐的?”杜昕月问他们。
郭秀秀幽怨地看一眼邢建国,说:“你问他去。”
杜昕月看向邢建国,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气呼呼地说:“昕月你和怀文也不是外人,我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兰花那个妮子谈恋爱呢!”
“兰花有二十一了吧?处对象也很正常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杜昕月看了一旁的荆怀文一眼,笑着问邢建国。
荆怀文也点头,说:“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都是人之常情。”
“她找了个农村对象。”邢建国没好气地说。
“农村小伙子大都淳朴善良,如果再勤劳上进,有思想有干劲儿,比那些在城里端铁饭碗的男人可是强得多呢。小姨夫你不是个很好的例子吗?”杜昕月反问他。
“难道男方不是这样的人吗?”荆怀文在一旁溜缝儿。
“啊,这个,他人倒是过得去,也算是淳朴,善良就不算了,勾搭我妹子他就没安什么好心。至于勤劳上进还有有思想、有干劲儿啥的,咱有啥说啥,他确实都具备。”邢建国思索着说,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长烟袋拿到手里,准备往嘴里送。但被郭秀秀给夺了过去。
备孕期说好了不喝酒不吸烟的,这个邢建国,酒倒是忌了,烟却总往手里拿,不过有郭秀秀监督着他,他也吸不上。
“呦,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呢,你咋能不同意呢?”杜昕月故意夸张地说。
“就是啊,这么看,兰花还真有眼光呢。”荆怀文也说。
邢建国不出声了。
杜昕月便问郭秀秀,男方那是哪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郭秀秀便告诉她,是任诚实的小儿子,叫任向阳。杜昕月便一脸惊讶,说原来是任向阳啊,他是她们公司的关系户啊,公司的员工宿舍全指望在他砖厂拉砖呢。
又说现在市里有好多工程都跟任向阳下了订单,她估摸着用不了一年,他的砖厂就得扩建。
邢建国鼻子里嗤了一声,说现在附近有好几个村子都开了砖厂,而且都是老把式开的,任向阳一个教书的外行,能干过他们?再说了,他家砖一块比别家贵好几分钱,早晚被人家挤黄了。
邢建国也是个生意人,他按照自己的生意经验对任向阳的砖厂分析道。
杜昕月心里觉得好笑,看来邢建国还是对任向阳进行过了解的。
杜昕月说小姨夫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开砖厂的确实不少,但烧出来的砖大都不符合城市建筑用砖的标准,因为楼房和平房对砖的要求是不一样的,而现在城市里大都在建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