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小姨,孩子动了吗?我想听听。”
郭秀秀笑着说,这家伙很淘气,刚才还在踢我。说着,她把一个医用听诊器递给杜昕月,这是邢建国为了听孩子胎心特意从王生那里讨来的。
杜昕月将听诊器戴在耳朵上,认真倾听。
“小姨,我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是他的心跳吧?”听了一会儿,杜昕月兴奋地问。
“是的,这小家伙心跳可有劲儿了。”郭秀秀不无得意地说。
嘭嘭嘭,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小姨夫回来了吧,我去开门。”杜昕月放下听诊器就要往外走。
“等等,外面冷,穿上外套再出去。”郭秀秀拿了一件外套,为杜昕月披在身上。
杜昕月顶着雪花跑出去,打开门栓,拉开大铁门。
“小姨夫,你怎么才回来,小姨都着急了。”一开门她便对外面站着的顶着满头满身雪花的人说。
“别乱叫,谁是你小姨夫?!”对方调侃一句。
听到对方的声音,杜昕月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这大雪天,你怎么跑来了?”
“想你了,别说下雪了,就是下刀子我也照来不误。”崔墨染冻得斯斯哈哈,边搓手边跺脚,嘴上却没忘了贫。
对他的贫嘴,杜昕月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她侧了下身,说:“进来吧。”
崔墨染便急急忙忙地挤进来,末了还不忘帮杜昕月把铁门关上。
“呦,是小崔来了。这大冷的天儿还往这里赶,冻坏了吧?”郭秀秀看到崔墨染,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是啊,都快冻成冰棍了呢!”崔墨染一进来,就跑到火墙子边儿上,将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
“先别急着取暖,你这身上还都是雪呢。”杜昕月将他从火墙子旁边拉开,拿着一个笤帚疙瘩在他的身上拍打起来。
“哎呦呦,疼疼疼,杜昕月,你这是借机报复我呢。”崔墨染夸张地叫着。
杜昕月抿着嘴不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有几下她还故意加大了力度。于是,崔墨染吵嚷的更加夸张。
郭秀秀站在一旁,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两个,她是越看越舒服。她是高兴崔墨染来家里的,他就像个活宝,每次他来的时候,家里都会热闹起来。
自打荆怀文离开后,杜昕月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她不肯出门,也不与外人接触,每天郁郁寡欢。虽然郭秀秀和邢建国想着法儿让她开心,但也没有多大效果。
除了他们夫妇,杜昕月唯一肯接触的人,就是崔墨染了。而崔墨染哄人的花样又比他们夫妇多得多,所以,郭秀秀就希望他能多来家里,多陪陪杜昕月让他开心。
崔墨染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杜昕月给他打扫完身上的雪,他便把外套和鞋子一拖,一跃跳到炕上去了。他盘腿坐在热炕头上,拉过装有瓜子和镇子的小笸箩,开始吃起来。
郭秀秀问他是不是没吃晚饭,他说没吃,郭秀秀便系上围裙,说她现在就给他弄吃的。杜昕月便坐在灶坑前,帮她往灶膛里加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