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她竟是被荆怀文送到孤儿院的。她陷入迷茫之中,心里也产生了和兰花一样的疑问,不,是比兰花的疑问要多得多。
一开始,荆怀文不肯给孤儿院留下他的信息,她可以理解,一个本身就找不到父母,自身都不知道何去何从的男孩,不愿意为一个陌生的婴儿给孤儿院留下自己的信息,是在情理之中的。
然而让杜昕月不解的是,后来他资助她,帮助她,却并不让孤儿院透露他的身份,即使在她苦苦寻找他的时候,他也不肯出现,就她感到费解了。
她想要找到他的事人尽皆知,院长自然也是知道的,她曾无数次去找院长软磨硬泡,让她告诉她资助人的讯息,院长就是避而不答,还说是资助人的要求,她不能违背。
荆怀文,你为什么要回避我呢?
接下来画面跳转到几年后,小婴儿已经出落成美少女,在孤儿院里其他孩子都在玩耍的时候,只有她捧着一本书,坐在操场的角落里,默默地读着。
看到少年时的杜昕月,兰花才相信她没听错,那个婴孩果真就是杜昕月。
当她看到,风度翩翩的荆怀文正站操场外,默默地望着专心读书杜昕月的时候,兰花长大了嘴巴。
她看到荆怀文已经成长成熟了许多,而杜昕月呢……
“昕月,我脑子都乱了,你和荆怀文的年龄有那么大的差距吗?”兰花忍不住问。
“另一个世界的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孩子。”杜昕月郁郁地回答。
“另一个世界?”兰花重复着她的话,眉心拧成一个疙瘩,她心里的疑惑不仅没有解开反而又增加了许多。
画面已经转换,身着实验服的荆怀文手里拿着一份信。
从信纸上的笔体杜昕月一眼认出,那是自己写给他的。那时的她对她的资助人心存感激,无法与他见面,便写了一封信托孤儿院院长交给他。
之后她苦苦等待他的回信,那封信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她询问院长妈妈是否把信交给了他,院长妈妈十分肯定地说,交了。因为她没有收到回信,她一度以为院长妈妈是根本没有把信交给他。
现在看来,她是误会她了。
荆怀文看了几眼那封信,便将它放在了抽屉里,他脸上没有或开心或激动的表情。她记得她当年为了写那封,好几天晚上伏在那里冥思苦想,措辞,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信也是写了撕撕了再写。
她幻想着他能被她信中的内容打动,前来与自己见面。现在才知道,那封对她来说意义非常的信,对他来说竟是如此平常。
也许在那时的荆怀文眼中,她只是个被他资助的孩子,没有其他。
接下来的画面里,又多出一个人,那就是方媛媛。
方媛媛追求荆怀文,他们结婚了。
“昕月姐,怎么回事啊,荆怀文怎么能跟别人结婚呢?”兰花坐不住了,叫道。
是啊,荆怀文怎么能跟别人结婚呢?而且还是跟她最讨厌的方媛媛结婚!
杜昕月感觉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绷紧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