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杜昕月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忽然接到电话,说崔墨染在工地视察的时候晕倒了,被送去了医院。
她吓坏了,她丢下文件撒腿就往医院跑。
赶到病房外,听到病房里,崔墨染正在跟医生说话。大致内容是,他不想让妻子知道他的病情,希望等她来了,他不要把实情告诉她,只说她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就好。医生问他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妻子,他说,他妻子太忙了,他不想她耽误工作。
病房外的杜昕月闻听此言,如同晴天霹雳。她断定,他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症。
为了不影响他的情绪,她擦干眼泪,等了一会儿,才故作没事人一样敲敲门,走进去。
“月,你来了。”崔墨染无力地跟她打招呼。
“你怎么样?”她问。
“我没什么事,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不信你问医生……咦,医生哪去了?”他不知道,医生已经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离开了。
“我知道,你没事就好。”她强忍着内心的痛楚。
她想找借口离开病房去找医生问明丈夫的情况,他却似乎发现了她的心思,缠着她跟她聊天。
“月,难得今天你有时间,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啊,我们说说话。”杜昕月拉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下来。
“月,你能告诉我,你初见我时是什么感觉吗?”崔墨染问。
想起她初见他时的情景,一丝笑容在嘴边漾开,她说:“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初见我时是什么感觉。”
崔墨染做沉思状,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是我的梦里。”
“在梦里?”
“是啊,在梦里。第一次梦到你,应该是我在上中学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那个梦的内容了,只记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你的模样,将来有一天,找到你。”
崔墨染上中学的时候,应该与她重生到这一世的时间相仿,看来冥冥之中,他们俩人的姻缘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崔墨染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也一度认为自己那就是白日梦。直到在公司里看到你,我的眼前一亮,你和我梦里的那个女孩子简直一摸一样!”
“所以,你就不顾一切地想要追到我?”杜昕月笑着问他。
“很多人都以为我疯了,还说我自不量力,但是我从来都不这样认为,因为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那个时候,我常常天真地想,你要是一无所有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你拉到怀里,倾其所有地爱你、保护你了。”他自嘲地笑着说。
杜昕月强忍着泪水俯下身,轻轻躺在他的怀里:“墨染,我要你永远守在我身边,保护我,爱我。”
“我会的,一辈子都如此……”说话间,他的腹部一阵剧痛,他眉头蹙紧,咬紧了牙关。
“月,你还没告诉我,你第一次见我时的感受呢。”
“第一次见你,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也是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杜昕月幽幽地说。
“这么说,你也在梦里见到过我?”崔墨染兴奋起来,他催促她,“快点儿跟我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杜昕月的眼前,浮现出前世,她与崔墨染初见的时的情景。
闹哄哄的人才大市场,刚毕业的她捧着一沓简历在人流中奋力穿梭,在每一个展台前卑躬屈膝,摧眉折腰。
一个用人单位看了她的简历,不仅毫不礼貌地拒绝了她,还将她的简历丢到了地上。掉在地上的简历被来往的人踩在了脚下,等她好不容易拾起来,却发现简历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她捧着弄脏的简历,靠在墙角哭起来。
“这是你的简历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英俊的和善的大男孩的脸,她第一次见到她,就对他产生了信任。
他就是崔墨染,当时他是一家公司开发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他把杜昕月招到自己公司。三年后,公司倒闭,他出来单干,问当时职务已经远在他之上的杜昕月,要不要跟他合伙做生意?
杜昕月想了想,说合伙做生意倒是可以,不过她得当老板。他笑了,说:“你能力在我之上,我愿意给你当助手。”
现在想想,她那时的要求真的有些过分。而她当时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想刁难他一下,让他放弃跟她合伙做生意的打算。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免试了别的公司,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他合伙做生意。
不过既然他答应了她,她话也说出了口,也不好再反悔了。于是,他们就开始了合作开公司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