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杜昕月为自己刚才答应人家的事感到可笑。
她让姓高的等她到年底,说她年底可以交给他一批参,但是这批参现在在哪里她都还不确定。
她真的要种人参吗?她种的人参能长出来吗?到年底前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能按时交货吗?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唯一确定的是,她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些人参的种子。人参种子是几天前荆怀文给她的,据说是他让人从外地邮寄过来的。
荆怀文曾经答应过她要帮她种人参,但是他真的会种人参吗?他不会只是随口说说的吧?
杜昕月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吴巧云了,问别的知青只说她跟队里请了假。吴巧云很少请假,这次怎么一连请了好几天?
杜昕月担心她生病,便趁着下午回去看望姥姥的工夫,顺便去了知青点。
这个时间,知青们都上工去了,所以杜昕月在知青点外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她见吴巧云宿舍的门没上锁,便径直推开往里走。
刚走了几步,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吴巧云,我跟你说的事儿你想好没有,想好了就尽快给我答复。”此人一开口,杜昕月便听出,他是生产队副队长魏三喜。
魏三喜怎么会在吴巧云的宿舍里,他跟吴巧云说的让她考虑的事又是什么?杜昕月的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我不能那么做……”
“你不是想要回城么?我手里可攥着回城的招工表。”
“我想回城,可我不能跟你……”
“你扭捏个啥,来嘛,只要把眼睛闭上一会儿,等完事后你就可以拿着这张表远走高飞了。”
然后,里面传来撕扯的声音。
听到这里,杜昕月已经明白了。原来魏三喜是以招工表当威胁,胁迫吴巧云与他做那种事。
前世,她读过一些过来人回忆的关于此类事件的文章,因为都是过去的事,她读来只是心生感慨。
让她想不到的是,如今这样的事竟发生在自己眼前,还是在自己好朋友的身上。
顿时,一股怒火冲上她的脑门。
她几步冲进去,一脚踢在正压在吴巧云身上的魏三喜的屁股上,他“哎呦”一声从床上跌下来,躺倒在地上。
“昕月,昕月,呜呜……”衣衫不整的吴巧云伏在杜昕月身上痛哭起来。
做了亏心事的魏三喜正心惊胆战地埋头趴在地上,心里念叨着“完了”“这下死定了”,一听吴巧云叫出的名字,他立刻将头一抬,待看到身后站的人是杜昕月,而且只有杜昕月一人时,他瞬间松了口气同时露出了刚才的狰狞面目。
他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将桌子上的用工表重新捏到手里。
“杜昕月,你来的正好,我刚才跟吴巧云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你们两个现在听着,用工表我就这一张,谁要是答应伺候我,这张招工表就是谁的。”
“魏三喜,你下流无耻!”吴巧云仗着有杜昕月帮忙对魏三喜破口大骂。
没想到她身边的杜昕月却将眉毛一挑,说:“伺候人的活儿吴巧云不在行,还是我来吧。”
吴巧云惊得瞪大了眼睛:“昕月,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