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人都是刺儿头,怎么能听进别人的劝呢?也都是越劝越往上上的主儿。
很快,她们两个便扭打在一起,谁拉也拉不开,针线筐被掀翻了,里面的线球滚落在地上,糖果和瓜子也撒了一地。
二虎婆娘长得和她的名字一样生猛,膀大腰圆的不说,个头足足比任彩霞高了半个头。论打架,任彩霞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她的头发被二虎婆娘薅掉了一大把,衣服领子也被她给扯开了线。
这功夫,杜昕月就在一旁看热闹。等她感觉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便对二虎婆娘说:“虎大娘,我二虎大爷找你回去做饭呢。”
别看二虎婆娘在外面横向霸道的,其实她也有最怕的人,那就是她的丈夫二虎。
二虎平日里爱酗酒,一喝多了就跟她吵,吵着吵着就动手打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他一喝多就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可能是男女力量差距的关系,二虎婆娘虽然长得虎背熊腰,愣是打不过她干巴瘦的男人二虎。
一听杜昕月说男人叫她回去做饭,二虎婆娘停下来,但两只手却还攥在任彩霞的头发上,任彩霞虽然也抓着她的衣襟在死撑着,但明显已经处于下风。
“你啥时候看到他的?”二虎婆娘问杜昕月。
“就在刚才,我来买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就在大槐树那边。”杜昕月指着外面说。
“他喝酒了没有?”
杜昕月歪着头寻思了一下,摇摇头:“走路说话啥的都挺好,应该是没喝。”
一听自己男人破天荒地没有喝酒,二虎婆娘就乐了。
她抓着任彩霞的头发将她往前一怼:“我得回去给二虎做饭去,没工夫搭理你。”
任彩霞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栽倒在炉子上。
等她稳过神儿来,二虎婆娘已经端着她的针线笸箩走出了代销点。
这下,任彩霞来劲儿了,她用了浑身的力气朝着离去的二虎婆吐了一口吐沫:“我呸,你个二虎老娘们,你给我等着瞧,我要你好看!”
其她几个女的个个面面相觑不敢搭话,人家可是村支书的老婆,权力大着呢。二虎婆娘这下可有得受了。
任彩霞的头发乱了,衣服也破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杜昕月便将一根崭新的桃木梳子递给她,让她梳头。她瞥了杜昕月一眼,接过梳子去,开始捯饬她的头发。
捯饬完头发,她便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这地方她已经没脸再待下去了。
临走时她把梳子还给杜昕月,杜昕月将梳子推回去,说这梳子她不要了,送给她。任彩霞也没说啥,将梳子往针线笸箩里一放,扭头就往外走。
杜昕月跟在她后头走出代销点,一直跟着她走到她家门口。
“你跟着我干啥?”任彩霞回头瞥见杜昕月跟着后头,便没好气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