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年初我们已经超额交了生猪,那时,也没有人说我们养猪不对呀?还有我的那些参,刚挖出来,还没等运出去,就都被他们给扣了。”杜昕月不无惋惜地说。
“参也被扣了?那得赶快想办法才是,参放久了会影响品质的。”王生搓着手说,又问杜昕月,“你弄清楚了吗,他们真是县某委会的人?”
“他们有工作证。”
王生想了想,说:“一般来讲,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轻易不会下来查这种事,除非有人从中作梗,就像上次那样。”
杜昕月知道王生所说的上次,是姥姥家菜窖密室被发现的那次事件。
然而,上次作梗的李亚男正在采石场劳动改造,要作梗也没有机会了。
那么这作梗的又会是谁呢?
杜昕月想到了舅母苗艳翠,她刚在她们农场抓到了母猪,正在家里美滋滋地忙活着养猪呢,会有这个心思吗?
难道是花玉芬?
她倒是有日子没看到花玉芬了,听说她出远门了,应该是躲到哪里去为孙长贵保胎去了。
要是花玉芬作梗,也不太可能,难道她能一边揣着孙长贵的种,一边来打小姨夫的主意?
然而除了这几个人,又会是谁呢?可能是她们农场办得太红火,惹得一些人眼红也说不定。
既然找不到作梗者,王生劝杜昕月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要紧。
王生的话提醒了杜昕月,畜舍被封,农场里的畜类们还都饿着肚子,它们已经快一天没进食了,要是天黑前还不能吃上食,很大一部分都会变得跟普通畜类无异。
另外那批参还被他们扣着,他们又不会给参通风晾晒,放在那里捂久了会极大地影响参的品质。弄不好还会坏掉。
想到这里,杜昕月拔腿就往大队部跑。她准备给高叔打个电话,向他求助。
这个时候,大队部的领导干部大都下去指挥春播了,大队部里应该没有人。
广播室的钥匙就放在门框上面,每次她来打电话都是自己取了开门。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踮着脚伸着手,好容易才从门框上面将钥匙取下来,正要去开门,却发现锁是挂在门上的。也就是说屋子里已经有人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村支书孙长贵正叼着烟卷靠在桌子旁的椅子上。
看到孙长贵,杜昕月心里一阵别扭。电话机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儿给高叔打电话求救吧?
“昕月来了,有事啊?”孙长贵吐了一口烟雾问她。
“我想用下电话。”杜昕月寻思着她这样说,孙长贵应该主动回避了吧。
然而,孙长贵却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用吧。”他向桌子上的电话努了努嘴说,屁股并没有动地方。
“长贵叔,你今天不忙啊?”她问,心想他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呢,怎么就不知道听别人打电话是没礼貌的行为呢?
“忙,上面让我二十四小时在这里值班。”孙长贵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