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珍也好,苗艳树也好,他们都是自家亲戚,他们两个过的不好,姥姥心里感到不安。她想让他们也能自食其力,过上好日子。而又不能是普通的给予式的帮扶,因为那样会治标不治本。
杜昕月很想跟姥姥说,她不是观音菩萨,也不是救世主,管不了他们的事儿,可是她终究并没有那样说。
她今天的根基是姥姥给的,如果没有姥姥那个菜窖里的宝贝,她很难这么快发展起来,就算是看在姥姥的面子上吧,她又怎么能对这些所谓的亲戚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杜昕月的心里渐渐有了些眉目,她告诉姥姥,郭宝珍和苗艳树的事她会放在心上,有机会她会帮助他们,让她不要为此事再操心。
老太太一听自然高兴,但又劝慰她说:“月啊,姥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你能做到今天也不容易,他们的事你要能帮就帮,帮不了就算了。”
“昕月,你真的想帮宝珍和艳树?”从老太太房里出来,郭秀秀问杜昕月。
“不然还能咋办?我姥那么在乎他们的事,咱总不能看着她着急上火吧?”杜昕月无奈地说。
“妈也是,年纪大了,管好自己的事就得了,干嘛非得操心人家的事?”郭秀秀不服气地嘀咕。
“在姥眼里,他们的事就是她自己的事,谁让都是亲戚呢?”
“要我说你舅当初就不该娶那个苗艳翠!现在可好,闺女被她带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还事儿妈一个,她弟也好不到那里去,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挺大个老爷们就知道贪小便宜!”
这些话能从平日里老实巴交的郭秀秀嘴里说出来,可见郭宝珍和苗艳树两个真真是不咋地,他们习性、品行,都不是一般的差。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杜昕月竟然在姥姥那里保证,给他们寻找机会,将对他们给予帮扶。现在,杜昕月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而更为可笑的是,她刚才在对姥姥做出保证的时候,心里想的竟是她会从根本上改变他们,就像改变孙德胜那样。
她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她既不是他们的老师,也不是他们的管教,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吗?从根本上改变两个人,从根儿上改变他们,她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昕月,你到底咋想的,你想咋帮他们?”郭秀秀不解地问她。
“我没想好。”杜昕月摇摇头。
“我看算了,你姥毕竟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你别把刚才跟她的保证太当回事儿,就当是暂时让她心里安慰一下吧。”郭秀秀劝她。
郭秀秀说的不无道理,姥姥年纪大了,说得有些话做得有些事便不会考虑得那么周全,包括对郭宝珍和苗艳树的帮扶,她可能也只想到了亲戚关系,而忽略了这其中的原则性。所以杜昕月只口头对老人家安慰一番,不去兑现,也不有情可原。
但是对杜昕月来说,这就不仅仅是安慰的问题了,这是欺骗,她能做出欺骗姥姥的事吗?
这天,杜昕月刚走进农场,看到郭秀秀站在畜舍外指着里面的几头猪跟旁边的一个人说着什么。通常这种情况,就是郭秀秀在接待卖猪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