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昕月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轻松的口气,说:“行,既然你当没说,我也就当没问过了。对了婆婆,你侄子家昨天过来跟我小姨申请养猪加盟,麻烦你回去通知你侄子,农场里的母猪都送出去了,他恐怕加盟不成了。”
赵婆子当时就急了,跳起来说:“杜昕月,你打击报复!俺侄子加盟养猪可是经过你姥姥联系的。”
“农场是我和我小姨的,我姥说了不算!”杜昕月白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别,别走,”赵婆子追上她,挡在她前面,“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让俺来挑唆的吗?俺告诉你还不成吗?是张媒婆,张桂香。”
杜昕月眉头一蹙:“又是张桂香,她给你多少好处?”
“哝,就是这个。”赵婆子将袖子往上一撸,露出一只嵌花的银镯子。
这只镯子杜昕月认得,她记得它曾经戴在花玉芬的手上,后来为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被花玉芬送给了张桂香。张桂香一直视这只镯子为宝贝,走到哪里都戴着,并且总是有意无意地露出来显摆。
现在,张桂香为了买通赵婆子,竟舍得将这个镯子拿来送她,可见她为了对付她和郭秀秀,也是下了血本了。
“把你这镯子卖给我吧。”杜昕月对赵婆子说。
“哎呦,昕月丫头你喜欢送你就好了。”赵婆子说着将镯子从手上撸下来,递给她。
杜昕月接过镯子,从口袋掏出二十块钱,交给赵婆子。
赵婆子半推半就地收下,仔细地捋平折好放进口袋里。她美得呀,脸上的褶子叠了好几层。
“那我侄子加盟养猪的事?”末了,她不忘小心翼翼地问杜昕月。
“只要你侄子附和加盟条件,自然会通过加盟审核。”
“那就好,那就好。”
“还有,老婆子你听好了,今后不许你掺和我们的家事,更不要倚老卖老、无事生非,要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杜昕月故意现出一副生冷的面孔,厉声说道。
“俺之前都是老糊涂了,今后再也会不了。”赵婆子怯怯地说。
回到家里,杜昕月走进姥姥的房间,将那只镯子拿出给姥姥看,并将张桂香如何用它收买赵婆子来她家里挑拨离间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一遍。
然后,她又跟姥姥讲了郭秀秀夫妇如何帮扶她,一家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如何团结一致共渡难关,以及郭秀秀的名字虽然写在农场和加工厂的营业执照上,实则私下里早就主动跟她签订了协议,协议中写明她现在只是代杜昕月之名进行管理,等杜昕月年满十八周岁,农场和加工厂便会更名在杜昕月的名下。
杜昕月还告诉姥姥,自己生病后,小姨从王生那里得知她得的是心病,便想法设法帮她解开心结,要不是她,她可能到现在还炕上躺着呢。
老太太自然知道那张桂香是什么样的人,一听是她在背后使坏,更是气得够呛。
又听了外孙女的一番讲述,再想想女儿郭秀秀平时对她对这个家的好,便不觉惭愧起来。
她让杜昕月去把女儿女婿叫过来,当着杜昕月的面儿跟他们道歉,说都怪自己老糊涂,听信坏人的挑唆,让他们受了委屈。说着老人家流下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