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少年的话后,云堇不禁翻了个白眼给他。
她收起手边的纸张,一双妙手在身前翻转,吟笑道。
“可不敢叨扰我们的大忙人,白大少爷的事才要紧。”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挖苦,但白启云知道这只不过是云堇的玩笑话罢了,只得尴尬地笑了两声, 糊弄过去。
“我前日虽是上门去过一次,但并不是为了凝光大人的事,倒不如说那件事其实早就解决了。”
说到这里,云堇瞄了一眼身前的少年。
这都拖了有一段时间了,要是真的等到白启云想起来再去做,黄花菜都凉了。
所幸那位凝光大人好似知道他们两人的约定,竟然派人主动找上门来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最近的海灯节长青宴你听说了吧。”
岂止是听说,白启云就是这场宴会的负责人之一。
“啊, 确有此事。”
少年点了点头,似乎没有想到云堇跟长青宴本身会有什么关系。
“之前我与凝光当人约好了新戏的演出地点,海灯节当天云翰社将会作为庆典的一份子而受邀前去。”
云堇将之前跟凝光敲定好的计划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但关键的地点却没有明说。
“但现在我们的新戏却出了点岔子,需要人帮忙。”
“岔子?”
闻言,白启云心中有些诧异。
云堇在戏曲一道上竟然也会遇到不顺,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即便如此,这种事情也该找璃月港内的其余大家商讨吧,他一个当厨子的人能帮上什么忙。
“我们新戏是取材于一则民间传说,名为神女劈观,前期安排的都还算不错,但后期却遇到了词曲上有些乏力的状况,外加我个人也不是很满意这个结尾的感觉,所以我就想找人帮忙参谋一下。”
毕竟是要呈现给全璃月港的百姓的,云堇对于这次云翰社的登台可谓是极为看重,自然对于新戏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若是往日里, 这种程度的完成度已经完全可以用来当台柱子即便的看家大戏了,但现在她还想精益求精,力求在期限之前把新戏的完成度再向上抬一个台阶。
“所以?我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白启云坐在椅子上,将下巴拄在手掌中,一脸迷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周围的戏子们在后台走走停停,并没有谁因为云先生在后台接待客人而多驻足片刻。
如此敬业的戏班子都解决不了的高深问题,他能有什么办法。
闻言,云堇一双素手捂住了嘴。
“其实并不是为了找你,而是你家的那位服务生,申鹤小姐。”
“申鹤?”
那家伙连跟外人交流都做不好,还想解决戏曲上的问题?
光是想想白启云就觉得一阵不可思议。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看着少年的表情,云堇哪里还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别想太多,申鹤小姐的身份是我从凝光大人那里得知的,也正是凝光大人推荐我去向她寻求帮助的。”
“申鹤的身份?”
说起申鹤,白启云自然是知道对方是某位仙人的高徒,甚至跟那位月海亭的秘书,半仙甘雨也有着一定的联系。
但这又跟唱戏有什么关系。
但很快的,云堇随后的话语就将他的疑虑完全打消掉了。
“不瞒你说,其实申鹤小姐正是我这出新戏里借鉴的民间传说里的主人公,如果能有她帮助, 我相信能让戏更加的真实且饱满。”
原来如此...嗯?等等。
少女轻柔的嗓音在白启云的耳边回荡,其内容让他不禁一愣。
“申鹤是民间传说的主角?神女劈观?”
虽然白启云是璃月港土生土长的人,但各种民间传说他并非都了解的极为透彻。
比如眼下提到的‘神女劈观’他就没听说过。
“嗯,其实是近些年来才在天衡山脚下的村庄里流传开来的,故事也是近些年才发生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对于少年的反应,云堇并没有什么意外。
对于一般人来说,所知晓的最多也就是那些耳熟能详的早已在璃月港流传数百年的传说。
就连她自己如若不是机缘巧合想要寻求新戏的灵感,也很难听闻到这乡野间的传说。
“天衡山...也就是说申鹤之前是住在那的吗,我没怎么听她提起过。”
说到申鹤的身世,白启云只清楚对方受过他母亲的恩惠,再加上仙人门徒的身份而已。
但天衡山他倒是去过不少次,在他的印象里那附近的山脚下的村庄早就荒废了,也就是说申鹤的家人父母应该是不在了或者迁走了才对。
只是联想到对方一直都居住在山间,与仙人为伍,白启云就觉得其中发生的事情的结果应该不是太好。
“既然是找申鹤帮忙的话,嗯...今天不行,明天开始如果你有空的话直接去酒楼找她就行,我会跟她说的。”
反正长青宴接下来也不需要申鹤,她呆在酒楼里也是闲着,帮云堇一个小忙应该也没什么。
只是涉及到申鹤家乡的事情,白启云也咬不准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只得先应下来再回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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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堇?没怎么听说过。”
回到酒楼,白启云跟申鹤面对面地坐着。
白发的女子依然一脸寒霜,对于少年口中提到的那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过。
戏曲?那是什么。
坐在凳子上,申鹤将自己的双腿老老实实地规矩在手的正下方,坐的笔直。
看样子即便是身处在闹市之间她也未曾放下过对于自身锻炼的要求。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层岩巨渊之下的事情让她面对少年的时候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就把坐姿绷紧了。
“额...反正就是我的一个朋友找我帮忙,不....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