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了。”霍霄摇摇头,“也不是他。”
“如果是教习,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项菲菲咬牙切齿道,“我们才刚把碎片拿回来,一晚上的时间就被人偷走了!你们谁告的密?”
舒楚君不乐意道:“怎么还怀疑起我们了?”
项菲菲冷眼看她:“之前都很顺利,怎么一来了新的人就出事?如果不是你们非要坚持,会有这种意外?”
她指的新人是李金霜,说的坚持是荀之雅为了拉拢了李金霜,带着她参与这次的行动。
这会说李金霜,就是指责荀之雅。
作为坚决拥护荀之雅的忠仆,舒楚君肯定不能忍,她不甘示弱地冷眼看回去:“昨晚李金霜和我们一直在一起,哪来的工夫来这偷碎片?倒是你的吞影可以悄无声息地过来拿走东西吧!你可别贼喊捉贼!”
项菲菲气得瞪大眼:“我说她告密,可没说是她拿的碎片,你却直接把帽子扣到我头上来了?!”
“你说一不就是二的意思?”舒楚君冷笑,“圣女可为了这事费了不少心,东西到顾乾这一天就丢了,怎么看都不是我们的错!你却想把嫌疑往我们这引?”
李金霜忽然觉得,她好像什么也不用做,舒楚君的战斗力在这方面倒是挺厉害,令她甘拜下风。
项菲菲气得要过去掐她:“我看你这么说才是……”
钱璎安抚双方道:“先别吵,顾哥哥说了不要怀疑自己人,大家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知根知底,东西丢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也不能让情绪左右。”
她一开口,气氛顿时缓和许多。
“菲菲姐和我在一层,我们彼此可以作证,圣女那边三人也一直在一起,所以我们不必怀疑自己。”钱璎冷静道,“教习那边我们也想想办法吧,如果不是我们,那就说明我们的行动都在被对方盯着。”
“不是还有一个人知道吗?”舒楚君蹙眉道,“南宫岁也知道碎片的事吧。”
季蒙焉巴巴道:“郡主是知道,可她全程没参与,不会知道得太清楚,我们哪天拿的碎片她都不知道。”
项菲菲插嘴道:“她不是跟梅良玉那帮人走得近?”
季蒙有些迟疑。
霍霄捏了捏鼻梁,也沉思道:“也许南宫岁无心透露过,让梅良玉他们察觉到了。”
李金霜的听风尺传音开着的,这边的讨论声都通过扶桑珠传到了虞岁那边。
季蒙觉得这个猜测有些离谱,郡主没笨到这种程度吧,而且她对顾乾的事很上心,以前处理得也很完美。
但想起梅良玉,又觉得郡主和他的关系确实比想象中要好。
万一、万一是梅良玉哄骗的呢!
郡主本来就天真,两人又是师兄妹的关系,比普通男女的关系还要更深厚、亲密点,这就很难说了。
季蒙还在胡思乱想猜测,钱璎已经决定去找虞岁问一问。
虞岁那边听了全过程,得知钱璎要上来,便把卫仁和薛木石都赶进空屋子里。
钱璎来得也快,她敲响房门,等着虞岁出来。
虞岁手里拿着珠钗,急忙忙地开门,看着外边的钱璎眨了眨眼。
“郡主。”钱璎轻声笑道,“方便进去说话吗?”
“我刚醒来梳头呢,有什么事吗?”虞岁拿着珠钗挽着发,放人进屋,还朝外看了眼,“你一个人来的吗?什么事呀。”
“顾哥哥今早说,我们前天晚上拿到的浮屠塔碎片,在昨晚的舍馆搜查中不见了。”钱璎站在屋中,回头盯着虞岁说,“事发突然,虽说当时只有教习能进屋,但事情还是有很多疑点……”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虞岁惊得双手捂嘴,忙拿起听风尺点开顾乾的传文界面,“我要问问顾哥哥,昨天晚上教习在这边盯着,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有人私藏兰毒……”
她疑惑地看了眼钱璎:“你们什么时候拿到的碎片,顾哥哥都没跟我说过,昨晚银河水不会是幌子,学院的目的是来查碎片吗?”
钱璎看得出虞岁的惊讶和不敢相信,冒出来的都是问话,只剩下疑惑和担忧。
她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郡主,我知道你与梅良玉关系好……”
虞岁打断她,更加茫然:“和师兄有什么关系?”
钱璎微微笑道:“梅良玉可是想尽办法要和顾哥哥作对,郡主与他交好,平日里也许无意间透露过碎片的消息?”
虞岁咬了咬唇,有些生气地看着钱璎:“我怎么会这么笨,碎片这样的大事怎么能随便对他人说!何况我爹就是要我来太乙帮顾哥哥找碎片的,当年我弄丢你时,爹爹就已对我生气又失望,如今我要是再丢了碎片,我爹生气起来谁承受得了?”
钱璎听得顿住,心里的一丝怀疑因为这段话打消。
当年她被找到再带回王府时,南宫明不过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但那一眼的记忆和情绪,却牢牢刻印在钱璎心底深处,至今不敢翻出来琢磨。
钱璎说:“事情发生得突然,所以我也有些着急,也希望郡主帮忙注意一下,若是有消息,一定要告诉顾哥哥。”
虞岁望着她点点头。
钱璎倒是能屈能伸,斋堂吵架后就没有联系过,在这时候借着刚才的对话向虞岁服软,就当之前的不愉快不存在一样。
她了解完虞岁这边的情况后就离开,没有多待。
虞岁重新关上门,回到屋里束发。
既然顾乾要从教习身上查起,那就让黑胡子那边把事办得干净点。
隔壁屋里,卫仁抄写浮屠塔上的天字文,薛木石静悄悄看着,突然听卫仁幽幽发问:“她这副面孔,梅良玉知道吗?”
薛木石犹豫了下:“不、不知道吧。”
卫仁无声冷笑,那算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