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西皇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竟与东旭达成协议,出兵出力共对北辰。
“东旭许了他们什么好处?”从安皱紧了眉头,严格来说,西冥和北辰还算是盟友,如今却忽然毁约。
“无非是城池财银。”萧允辰冷哼一声,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
毕竟打了这么多年的交到,他也自认为理解西皇几分,那人虽是个暴躁君王但却不是个没脑子的。
之前与南楚的战事上,从安也算是与这个耶律齐有过几面之缘,觉着不像是这么昏庸的人啊?
若是东旭在对西冥动手之前两方便达成协议共对他北辰到还有几分可信,可那有刚被人打完割让完城池就与人达成同盟共对他国的?北辰又没招惹他。
苟从忠已经领命带兵前去固守西境,劝和的使团也已经上路。
北辰这几年虽勉强称得上的风调雨顺,国库也算是丰盈,但也搁不住这几年几番内乱啊!朝中大臣换了又换,军中虽慢慢在恢复元气,但如今要真与两国同时交手,只怕北辰就算得胜也会是惨胜。
唯一的好消息,怕只有前几日从研究所传来的‘护国神焰2号’和‘护国神焰3’号的研制成功的消息。
“接着。”萧允辰忽然道。
从安听见声音本能地伸手接过他丢来的东西,打开手掌一看却是快青褐色的卧虎石。
“这是,虎符?”从安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说。
“城外的驻守两万苟家军,朕就交到你手上了。”萧允辰说的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了。”从安倒是没有回绝,只是将这虎符小心的贴身收好。
对于从安这幅不推脱的态度萧允辰倒是挺满意的,刚想伸手给她顺顺毛却听李承德进来通禀。
“那我去隔间。”从安见着有人来十分自觉地起身。
“不必,你也一起见见吧。”萧允辰揉了揉眉心。
说起苟两,从安倒是真的许久不曾见过。此番再见,只见他依旧是那副身无二两肉的瘦弱模样,黑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似乎有些空空荡荡的。
“皇上,打听清楚了。”苟两朝着萧允辰和从安一行礼,而后低声道,倒是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
萧允辰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西皇今年一月出游至海上遭遇水难被一鲛人所救,后将鲛人带回宫中,奉为神女,对她言听计从。此番离奇事皆是听了这神女的劝告。”苟两说着还递上一封奏折“详细情况均在这里,请皇上过目。”
从安看着那似乎比平常奏折足足厚了两三倍的折子,嘴角微抽,这是写呢?
趁着萧允辰看折子,从安对着苟两问“那鲛人长得什么模样?难不成真的是鱼尾人身,落泪成珠?”
“据探子来报,鲛人的确是鱼尾人身,终日浸在水中。”苟两想了想补充道:“西皇为了她专门修造仙人殿打造百米长宽的白玉池,池中又以翡翠珠玉雕做夏荷模样,并日日取灵山温泉之水灌入,池上烟雾缭绕远看便如真的莲池一般。”
“东有鲛人,生于水下。身长七尺,面如常人。尾如灵鱼,手如扇蒲。声如婴啼,落泪成珠。”萧允辰慢慢念道:“这个鲛人,该不会是能说话的吧?”
“回皇上,鲛人的确不能人言,但却有一女子自称是自幼侍奉鲛人的仆人,能听懂鲛人所言。”苟两的心有点累,这些分明奏折里有些干嘛还要问他。
从安凑到萧允辰身边,仔细看折子“这里,侍奉者年百岁,仍是少女容貌,身轻如燕,步步生香,随鲛人进宫后被封为灵贵妃,与鲛人神女共居仙人殿。”
从安嘴角微抽,这编的越来越神了啊?
看来西皇不仅信了鲛人还极为宠爱这位所谓的灵贵妃,联想到西皇被救出的地点,从安越发觉着这是东旭的阴谋。
萧允辰挥挥手,先叫苟两退下而后问“皇后以为如何?”
“反正我觉着这鲛人肯定是假的。”从安歪着脑袋想了想,她好像在什么奇书上见过,所谓的制造鲛人的办法。
“听闻有人为了骗钱,便四处搜罗女童,自小便将她们的腿缝在一起养于水中,并喂下特殊的哑药破坏这些孩子的声带,叫她们只能发出低沉或尖锐的声音”从安努力回忆着这个自己曾经看过的故事“女童本就体弱,这番折腾下来,几百人中许会有一人适应水中的生活,这样的女孩子长大后看起来便与传说中的鲛人无异。”
“你是打哪看的?”萧允辰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不记得了。”从安耸耸肩“藏书阁吧?”
反正她小时候没少往那个地方跑。
“因为一直长在水中,所以骨骼之类的可能会发生些变化”从安继续琢磨着“手如蒲扇也是因为需要日日浮水的缘故吧?”
“不过说来也怪,”萧允辰忽然冷笑一声“老西皇之前也是被妖女所迷,如今新西皇耶律齐上任没两年便步了他父皇的后尘。”
不过,这么一个不能人言的鲛人,怕是叫她害人也做不到吧?
问题只能是出现在那个所谓侍奉鲛人的‘百岁少女’身上。
“是不是用了什么迷药?”从安问“不然的话步步生香得是在身上涂了多少层香料?”
“说起来,你身上也有股香味。”萧允辰随口道。
从安顿时小脸一红,这说话说的好好地,怎么乱撩呢?
“是真的。”萧允辰仔细想了想“之前好像没有,最近才有的。”
从安皱着眉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衣服上果然有一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香味。这个味道闻起来倒是很舒服,叫人心底有种暖暖的感觉。
从安又拉起萧允辰身上的袖子闻了闻,似乎也有些味道,不过似乎和从安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同。这更像是一种雨后青草的清澈香味。
从安伸长脖子看了眼门口的李承德,李承德一愣赶紧走进来。
“皇上的衣服是用香料熏过了吗?”
李承德又是一愣,赶紧道没有。自打皇上突然不喜欢香料以来,这龙袍已经许久不曾用熏香熏过了。
“还挺好闻的。”从安有些可惜的表示。
萧允辰叹了口气,吩咐李承德去准备些茶点来。
“是不是寝殿里安神香熏得?”从安歪着脑袋想,最近事多,为了能让他们睡个好觉秋兰特意从库房中取了这安神香来,从安问过姜院卿后倒也在会在夜里稍稍点上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