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狡黠的一笑,目光熠熠生辉。
黄玞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是条好计,是条好计!”
陆绾绾领了军命后立马派人着手准备。
三月,本应是桃红梨白。然而,今年冬的余威似乎特别强劲,至今不想褪尽那股让人生厌的寒意,呼吸间鼻端喷出的是阵阵白气。
帐外夜深,兵卒们搭起了帐篷,分成两班,一班休息,一班继续筑营和戒备。喧闹的声音传入帐中,随着喧闹来的还有夜风,吹动帐中烛火,映红黄玞和王军师的脸孔。
王军师蹙眉深思,良久才说道:“陆皖此计固是好计,但……”
“王军师,你有何妙计?”
王军师摇了摇头,说道:“形势如此,我亦无计。”
下半夜一片寂静,蓝巾叛贼行军数十日,早已疲惫不堪,连守夜的几个兵士也抱着长枪昏昏欲睡。
陆绾绾领着数百人,悄悄摸至山脚。
她趴在一块岩石后面,俏手一挥,无数个火影从她身后冲进敌方粮草库,再加上东风助力,瞬间火势大涨,吞没了粮草库。
“走水了!走水了!”守夜的小草贼被熊熊火势炙烤,猛地回神后,喊得声嘶力竭,几欲哭出来。
蓝巾草贼们纷纷扑水救火,试图抢出剩余的粮草。有些人脱下自己的衣裳,扑打着火焰。
无奈火势太大,更有几人烧成火球,一时间残嚎声不断。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粮草库化为一堆灰烬。更有甚者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怎么回事?”
陆绾绾循声望去,瞧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相貌堂堂、身躯凛凛的男人。
此人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是个豪杰!此人定是赵广义了!
“回禀赵将军,方才粮草库无故起火,我们未能扑灭……还请将军责罚。”守夜的小草贼泪流满面。
赵广义使劲嗅了嗅,发现有些许肉烤糊的气味,“去,搜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烤糊的动物。”
几个蓝巾贼仔细地翻找着灰烬木炭堆。“报将军,果然如你所料!我等发现大小不一的烤肉块。”
“全体……”
陆绾绾不给赵广义说话的机会,赶紧拉了个信号弹,明晃晃地照亮了半山腰。
蓝巾贼们刚从被窝里爬起,又忙着救火,根本来不及举剑拿刀。
只听得满山呐喊,“杀啊!”陆绾绾率先领兵冲了出去。百余骑呼啸出阵,人未至,箭先轮了一波。
山上复又冲下数千精兵,配合陆绾绾众人,杀的蓝巾贼们一个措手不及。
蓝巾贼们一时无人反击,死伤众多。待回过神时,大势已去。
见到旗语,听到催战的急促鼓声,宜州城门大开,也杀出数千人。黄玞和桂满靖各领着兵马形成剿杀之势,两头包围慌乱的蓝巾贼。
赵广义见状不妙,和孙立等人领着残余万人速退。
黄玞长臂善射,驾马走走停停,取出弓矢,时不时射上几箭。箭不虚发,每一矢,必有一敌落马。他杀上了瘾,还想再追。
陆绾绾可不想黄玞丧命,到时候田中策再怪她护主不力,她可万口莫辩。她连忙策马赶上黄玞,大声道:“黄刺史,穷寇莫追!”
黄玞众人听得真切,便也不再追赶。桂军剿杀残余草贼后,也来到黄玞处。
“多谢黄刺史相助,我代宜州百姓感谢您!”桂满靖笑着拱手道,一扫先前被包围的郁闷不快。
他也看到了黄玞身后的陆绾绾,这丫头,怎么在这里。
“哪里哪里,奉命行事罢了。”黄玞倒也谦虚。
陆绾绾见桂满靖看着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倒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桂伯父。”
众人一路快马,回了宜州城内。
妥善安置将士后,桂满靖命人在府中设宴,招待黄玞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