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暗中帮忙却不说明呢?为何明明晓得我在做甚么还装得若无其事呢?梁豫洵这厮,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正月梁豫洵愈发忙碌了,虽则他一直也不闲,往常来坐坐总不像最近两回一样,还没一个时辰便要走了。
展颜也往肃宁王府去过一回,梁豫洵也是忙里抽空作陪的,展颜不欲耽误他公务,亦未久留。而今晓得这个中缘由,展颜虽一肚子疑惑,反而迈不开脚去问个明白了。
“颜儿,肃宁王来了!”
展颜坐起来往屋外面走去,梁豫洵正走进院子,没穿常穿的宽袍,只着一身窄口袖子的束腰长衫。
“想什么呢?不认得了?”
展颜回:“我在想你的扇子搁哪儿了。”
梁豫洵笑起来:“今儿没拿,身上没处放。”
“今天有空啊?”
“教舅舅抓去陪着射箭,累了一上午了。”
展颜抬头看看天,撇嘴道:“哪里有一上午了,这会子还不到午时呢。你甚少活动锻炼活动,有这个机会不多练练?”
“舅舅不止抓了我去,几个世家子弟都去了,再没练的意思了。再说,我听肃琛说昨儿和你去了东郊了。”言罢瞧着展颜。
展颜应道:“嗯。”
梁豫洵摇头道:“就晓得肃琛认得出来。”
“多谢你了。”
梁豫洵笑笑道:“你只别再恼我才好。”不待展颜开口,又补道:“是真真半丝儿恼意也无的那样。”
展颜语塞,有几丝戳破心事之羞窘,这几日为这她认为不该生的莫名的恼意,她都要觉着自己无理取闹了——分明这事与梁豫洵无关,不帮她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可心底就是憋着一股气,这会实实在在舒坦。
梁豫洵道见展颜神色有喜有羞,心中畅意,一时想到清晨之事叹道:“早知今儿去舅舅府上,该带你一道儿。”
“带我去做什么?”
“让舅舅见见你。今儿清早我还想着呢,骑射你应该喜欢,只是怕你还恼我不答应。”
“不为这个,我也不认识几个人,你们世家子弟讲究又多,上回在莫休家酒楼里见的那个甚么,四王妃,就够教我好受的了。”
梁豫洵也是一笑道:“说到莫休,他可劝住你了?给人家盖好屋子便就此罢了罢。”
“那教我弄清他们中可谋财求生者,出资以助其自力更生,甚么“授以鱼不如授以渔”的,也是你教莫休劝我的?”
“这会子也不必瞒着你了。颜儿,能做的你都做到了,后头的该是看他们自个儿了。难道你打算负责他们一辈子么?”
展颜叹一口气道:“我晓得,莫休劝我时我便想明白了,也没打算插手不放。难为你会想,知道我要去找莫休帮我。”
梁豫洵看着展颜笑而不语,展颜忽觉好笑亦不禁笑起来。
“王爷,夫人吩咐我来问一句:“可是要留下用饭?””一时秀月来问。
展颜先打趣道:“你不晓得肃宁王最拿手的便是蹭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