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真是顾虑周全啊!此事就这么办吧!”
百官即齐呼道:“皇上圣明!”
百人呼声下,展颜只觉得心下里有些悲伤,蓦地又明白,这自然不是皇后临时起意,皇上心中也早有盘算,今日不过是借着宴席当着百官的面说出来,教其心中有数罢了。
皇上已携皇后举起酒杯,微微笑着与众同饮,展颜木木地端起酒杯,有些失望,又有些怜惜看着梁豫洵的方向。
梁豫洵目光环视半圈,展颜觉着像是从群缝之中穿过落在她身上片刻,又像不曾停顿,接着笑着一饮而尽。
出了皇宫心里压抑才平复些,展铭兴致不减,马车上大聊行军打仗之事,展父亦颇有兴味,交谈甚欢。连展墨也偶或说上两句,皆明析厉害,直指要处,展颜渐也听得入神,不觉把方才之事暂且放下。
回府里展夫人无不担忧道:“皇上有意从朝臣女儿中选妃嫔,咱们颜儿不知会不会要进宫啊?”
展颜听了却忽地一惊,她却是未曾想过她也是将军之女,年纪正合,也该是候选的人。
“不会吧,皇上之前做的不厚道,这会还要再害颜儿吗”
“休要胡说!”展将军斥展铭道,神色复杂道:“怕就怕皇上还念着旧情啊。”
展夫人道:“是啊,也不知皇上是会念着旧情纳颜儿为妃,还是念着旧情尊重颜儿的意思,放她自由。”
“娘,皇上对我的情意只在从前,那都过去许久了。”
展夫人又道:“这皇上不念旧情了,也教人害怕啊。墨儿和铭儿才建军功,皇上要稳展家,拉拢展家效力,正有可能让颜儿入宫为妃。”
展颜原是思绪混乱,听娘亲这样一番话不禁笑出声来道:“娘亲你这头也怕那头也怕的,倒不如反过来什么也不怕呢!”
展夫人道:“颜儿,假若皇上选中你,你可愿意入宫?你对皇上还有心思么?”
展颜忽故作娇羞道:“娘亲颜儿好歹也是女儿家,您问话也给我留些颜面呐!”
说的诸人都笑起来,展铭道:“你可罢了罢,女孩儿那些弯弯肠子,娇娇神色,你学不来,倒成了东施效颦了!”
展将军道:“明日上朝我便向皇上表明态度,我展家自是效力朝廷,忠于大孟,决不有拉帮结派之举。”
展夫人柔柔道:“皇后出于太尉府上,陈太尉手掌数十万禁军,又有平定坞山叛乱之功,可谓拥皇上登基之功臣,威震朝野,后宫之中又只皇后一人,这时最需可信之人培养扶植,与陈太尉分庭抗礼,朝中上下墨儿是最适人选,只凭着寥寥几语,皇上自然不放心。”
展颜道:“娘,既然如此皇后为何还要赶着给皇上纳妃呢?”
“太尉久居高位多年,明哲保身之理岂不明白?皇后更是有剔透玲珑心,知前朝后宫一支独大必不为皇上所容,不如做出贤良大度的姿态来,主动为皇上选妃以示退让,还能得一个好名声,教人敬服。”
——“我是不是爱慕他,他是不是心悦我,这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