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累你了。”
“什么话,没听到那头领说吗,是笑虎山的山贼要抓大哥的家眷,冲着我来的!”
“要不是我跑不动拖累人,你也不会被迫束手就擒。”
“要不是我来找你啊,你也不会被那大傻子错当成家眷咯。”
两人互相看着,徐苘莞尔一笑,展颜咧开嘴笑笑,方才被人一脚在嘴角上踹裂开了,扯了嘴角还有些痛,奈何手脚捆着没法揉揉。
冬天天黑得快,天一暗下来周身渐冷,被扔在马上颠簸了许久,加上干冷的天,四肢都麻木了。又不知颠了多久,天已经黑透,月光昏蒙辨不清方向,头领寻了个小破庙把二人丢到庙里的草垛上,丢下一句“看好了”便去了外头。
“你店子里的人这会在找你了罢?”
徐苘摇头:“我与伙计说天晚了便不回店里去了,教他们到了时候便各自回家。宅子里几位大娘怕是以为我今儿宿在农户家了。”
“啊?唉!”
徐苘一脸疑惑,展颜苦恼道:“我爹爹娘亲肯定只当我淘气溜着玩儿去了,每个一两天不会找我的!”
虽辨不清方向,隐约觉得是往南走,展颜推测这人是绑着她们去笑虎山。必是拿她们做人质威胁大哥了,展颜心里默默推测。
不多时为首的回来,手里拎着一只处理过的公鸡,看上去像是从附近的庄户偷的。
烤好的鸡夹杂了香气和血腥气,连展颜都有些难以下咽,徐苘头闪到一边干呕。展颜忍着吃完了一块不知哪里的肉,对徐苘道:“徐姐姐吃点吧,冬天没东西吃,不吃肚子多难受!”一面趁着人不注意使眼色。
徐苘点点头,闭着眼睛又试了几次,勉强吃下一个鸡腿。
说到这展颜真气的不轻,一那做头的把两只鸡腿一只自己吃了,一只让人喂徐苘,到展颜就随手扯了一块来让另一个喽啰喂,非要这么区别对待么?谁不是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家呢!直气得她吃了一块仍觉不够,还要再吃一块。
没人搭理她,大公鸡一会儿便只剩骨头。
后面的几天再没有这样的好东西,只有有一日与农户换的一点干粮,一直到过了几个小山丘到一座大山山脚下。
此山倒也不是非常巍峨挺拔,占地却不少,在山脚两头看去都不见边儿,山顶倒能看得清楚,旗倒梁塌,衰草枯枝,一片凄凉衰败。
被领着穿过一条布满了石头的小道,与其说道不如说直接在石头上歪歪扭扭地踩过。宋头松了脚上的绳子,只把二人的手紧紧绑着,绳子头由手下牵着,反像他这个做贼的在押送犯人。
徐苘摔扭伤了脚,动弹不得,几乎是两个小喽喽架着拖在石头上走。这条道极为隐秘,也不知道通到哪里。展颜喊了那头领几次,几日里听小喽啰叫他“宋头”,最终才在一处树木幽深的地方停下来歇息。
几人俱是风尘仆仆,脸上沾满厚厚的一层泥,面色枯黄,仍能看得出宋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有时戾气很重,有时沉思复杂,即便这时看似坐在石头上倚着树休息,也能见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展颜给徐苘揉揉腿,扭伤加上强行走了这么远崎岖的小路,踝关节处红肿得老高,展颜稍稍碰上,徐苘便疼得倒抽凉气,展颜只好作罢。
不知当前形势究竟如何,也不知这个山贼首领要把她们怎样,展颜心中忐忑,却也奈何连日被绑着根本休息不好,便也眯着眼歇歇。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似听到有马鸣声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