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帝的御驾亲征像是引发了天照与大孟的恶战,这头天照交换人质的提议尚未下定论,隔日却传来消息陈坚自愧于国,自尽于天照营中。
陈翔知悉消息,痛号三声“坚弟”,几是悲痛欲绝,当即拔剑要天照血债血偿。
梁豫洵着人安抚陈翔一番,其麾下众将亦劝“大局为重”诸语,陈翔跪地痛哭道:“皇上!不血洗天照贼军,替我坚弟报仇,微臣有何颜面回去见父亲啊!”
“陈将军丧弟悲痛,带回去营中休息吧。”左右依言扶着陈翔退下。
“展将军意下如何?”
“恕臣愚钝,暂时摸不清天照动向,不敢妄自下定论。”
梁豫洵打量一会展墨,便让他回营。展颜不解问:“本来商议着把他换回来的,怎么就想不开自尽了呢!不过这也怪不到天照头上去,陈翔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
“他倒未必想不明白。”
“啊?什么意思?他这又是装出来的?”
展墨道:“悲痛该是有的,喊着为陈坚报仇大抵是做做样子,皇上做决定也不会顾虑他的想法,他表现得悲愤欲绝,既让诸人同情怜悯,又能凸显他重情重义。”
“毕竟是他弟弟呐,总是伤心的。”
“可不,这时候皇上也只能暂时放放追查他救援来迟的事了。”
虽则梁豫洵未做决定,不知如何大孟要举兵攻打天照的消息却传入了天照,未隔几日,探子来报天照大军压近,领兵者正乃天照三皇子。
一连几日,梁豫洵的脸色都十分不好,整日在军营中议事。商议完毕几位将领退出营帐,他仍愁眉紧锁坐在案前思索。
军中物资远不似京中丰盛,这几日梁豫洵愈发憔悴消损。
时大军之中亦是两派声音,一边胸有成竹:“要打便打!打得这群孙子屁滚尿流地滚回天照去!”;一边不欲大动干戈:“打起来又不知道要死多少弟兄,做什么打这无缘无由的仗?”
“嘿你这当兵的还怕死了啊?”
“不是怕死,是咱们与天照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得了吧,你就是怕死!人家都大军打过来了,你还想当缩头乌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