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秦故戳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蔚雨卿, 她却有些呆呆的, 没有反应。

“喂！”

他又更用力地戳了一下, 蔚雨卿这才如梦初醒地回头来看他道：“啊？怎么了？”

秦故没好气道：“不是我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

“哦……抱歉, 我在思考一些问题。”她嘴上这么说, 表情看起来并不真的觉得有多抱歉。

秦故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不满道：“你想不明白的。”

“啊？想什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反正不是狄飞崖的事就是楚怀青的事，不过依现在的形式看，大概是老狐狸精的了。

于是他说：“昆仑只有两种人, 楚怀青和楚怀青以外的人，我们和他就像是狐狸和人，人会明白狐狸在想什么吗？”

“……”蔚雨卿皱着眉头看他, 她当然觉得这个比喻很怪异, 但是却有种角度奇怪的准确。

“可是我们都打算结为道侣了。”她指了指自己道，“我和狐狸。就算是狐狸, 我也得搞明白啊。”

听到结为道侣那里, 秦故的眉头又很不安地抽动了一下, 但他最终把它平复下去, 然后道：“那么您可以举一下例子, 您有哪些想不明白的吗？”

“嗯。”蔚雨卿这会儿反倒坦然地眨巴眼睛道, “我想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他对我这么好。”

她说着还靠近秦故了一点，看着他道：“一个人会毫无理由地对另一个人很好吗？”

“我……”秦故就像是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但很快就用不屑的口气接话道, “我也想不明白, 可能是他老眼昏花瞎了吧。”

蔚雨卿听到他的话翻了翻白眼，然后颓废地叹出口气。当她又把注意力涣散到别处发呆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秦故正注视着她的侧脸一言不发。

有的。他在心里说。

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你们师兄妹其实是同一种人吗？

“与其我问，不如问问你自己。”

他又轻声说出一句，只换来蔚雨卿转头而来的一声迷茫的“嗯？”声。

………

尽管缠绕着种种疑惑，但总体而言都是快乐的玄霖圣君蔚雨卿又与她的师兄度过了一些甜甜蜜蜜的日子。

师兄显然觉得还不到时候回答她剩余的问题，她自己也有种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感觉。

于是两人见面时只是说说笑笑，卿卿我我，再加上赏风弄月，已然已经是一对神仙眷侣的模样。

这日他们来到了镜湖边上，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如镜的湖畔散步。

蔚雨卿问：“师兄，这阵子还很忙吗？”

师兄闻言点头道：“师妹，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今后我们见面的时间恐怕又会少很多，不知你会否感到寂寞。”

“怎么会，我又不是没你就活不下去。”蔚雨卿立刻笑道。

“真的吗？”师兄笑着贴近她的脸，他的吐息拂上她的面颊，令她有些心猿意马。

“这么说，师妹有没有都没太大差别了？”

“啊……呃，不是……”蔚雨卿看着他变得魅人的脸，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先是否认，又是肯定，最后慢慢红了脸推了他一把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别问了！”

但师兄没给她逃开的机会，他反手把她搂回自己的怀里，然后又如往常一般紧贴着她抱了好一会儿。

蔚雨卿在他的怀抱里小声问：“所以最近有什么事，又要劳动仙君亲自掌握吗？”

听到这里，师兄慢慢松开了她，然后执起她的手，郑重道：“师妹，神魔余孽气息重现，须得加倍小心。”

蔚雨卿闻言，即刻皱眉道：“怎会……是如何？”

仙魔之战结束之后，神魔界入口理应被完全封闭，难道是当时还有未被消灭殆尽的神魔在人间苟延残喘至今吗？

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后，师兄点头道：“这亦非常有可能，如今只是醒魔阵探知到了气息，未有更明显的活动气息。师妹须得多加小心。”

蔚雨卿听罢，也郑重地点了点头。为了扫去有些凝重的气氛，她笑道：“好了，这下你可有的忙了。你放心，我会令峰上弟子提高警惕，护好他们周全。”

“那便好。”

师兄说罢又执起她的手慢慢走起来，此时镜湖上的碧空适好压过一大片云，就好似向昆仑袭来的一片不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