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皇帝是坐着,其他人都是站着。
听到皇帝的调笑,谷雨拱手行礼,回话说道:
“陛下,他们口中的英雄,只是因为京城纨绔所害怕的恶人罢了!巡防营维护街面治安,在一些肆意妄为惯了的人眼里,自然是恶人。”
对谷雨的回答,萧选颇为满意,摆摆手说道:
“哪里话!分明是他们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触犯律法,不罚他们罚谁?那个孙殿英仗着自己是北疆功臣就敢如此糊涂混账,居然敢在京城胡作非为,可见他在北疆的时候是如何嚣张跋扈的,谷雨你这样惩治,依朕看,是打的轻了!”
谷雨却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拱手回道:“陛下,臣奉圣命主持京城严打,打击犯罪,清理市井狂徒,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陛下的决心,也不知道律法规局的厉害,这孙永和这个时候蹦出来,刚好用来杀鸡儆猴,说起来也是陛下庇佑,才能这般的顺风顺水。”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大梁凤凰之才,说的话就是让朕爱听。”萧选笑着说道。
此时誉王萧景桓听了兴奋不已。
在萧景桓看来,老七景琰在朝堂上的人不多,陛下把安远伯调进京城,想来就是给靖王壮声色的,没想到这个孙殿英如此不济事,居然放纵自己儿子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来,当真可笑之极,我也不用多说,父皇说不定对老七的恩宠会有所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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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扫了一眼靖王,见他面色淡然。
再看一眼誉王神色之间略有兴奋之意,心里不由得暗暗一叹。
看来誉王看不明白啊。
你真的以为这个安远伯是靖王的人?
夏江身为悬镜司首尊,又是梁帝萧选的心腹,自然对萧选的心思了若指掌。
这安远伯孙殿英其实才能有限,但在争权夺利方面有所建树。
这两年随靖王协同作战,其实是变相的制衡靖王,防止靖王一时糊涂,以为掌握兵权就可以扯旗造反。
不然陛下之前为何明明不喜欢靖王,还让他在边关领军作战?
难道是糊涂了?
还不是因为有孙殿英这样的人制衡靖王?
别看靖王现在和陛下关系和睦,但过去的十多年来,他根本就不受宠。
根源在哪里?是他笨么,不会办差么,犯了什么错么?都不是。
相反,他倒是屡立军功,辛劳不断,可陛下就是不赏。
而不赏的原因……还不是那桩梗在父子们心头谁也不肯让步的旧案么……
而这旧案,也是夏江心中与靖王为敌最大的缘由。
为了那桩大案,靖王违逆顶撞了陛下多少次。
只是现在陛下老了,不想计较了。
靖王学乖了,不再硬顶了。
大家把那一页悄悄翻过,只藏在心里,谁都不提。
可不提并不代表遗忘或痊愈。
只要找个好机会重新翻出来,那依然是他们两人间最深的一道裂痕……
看来是得着机会提醒一下誉王。
般弱,接下来就看你了。
他正想着,此时听着谷雨在禀报:“陛下,藤县传来消息,新一批通商船队已经回归,根据贸易清单,黄金白银、奇珍异宝、大宗粮食的收入比去年提高了三成,藤县已经成为海上贸易中枢,臣斗胆,请藤县开埠,建立市舶司,规范海上丝绸之路,按规范收税,如此我大梁国库必然更加充盈,国势必然更加强大……”
听到谷雨这个朝廷武官突然提起开埠、收税的事情,除了蒙挚之外,其他人一下子警醒起来,各个眼神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