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一听,到底害怕,犹豫着:“大姑娘,您看奴婢现在该做什么?”
“她现在不宜挪动,先将她抬到小榻上平躺。”
丫鬟点点头,将门口的人推出去关上门,又带着几个婆子把凤若舞安置好。她现在已经虚脱到没有力气反抗。
凤晚宁给她把了脉,“孩子保不住了。”
“舞儿!舞儿!”朱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孩子保不住,顿时哭天抢地。
“风晚宁,你好狠的心,舞儿好歹是你的妹妹啊!”来的路上下人已经将这边的状况交代过了,朱氏拿定主意要将这口锅扣在凤晚宁头上。
凤晚宁无暇和她斗嘴,探完了脉象,又查验了伤处,对着春桃道:“让人去取我的药箱来。”
还好这里离她的药行不算远,她又写下了几味药让一并取来。
春桃不情愿地照做了。
“不许你碰我的女儿!”朱氏一把推开凤晚宁,“我带了大夫过来,不用你在这假好心。”
被朱氏提及的大夫这才敢上前给凤若舞诊治。
凤晚宁撇撇嘴,示意春桃将东西收拾好,便带着她离开了。终究是她圣母心泛滥了。
朱氏带来的大夫给凤若舞把了脉,便出了一头的虚汗。他为难地看着朱氏:“夫人,恐怕孩子保不住了。还有,小姐现在不适合大幅度挪动。”
朱氏早有心理准备,仍觉得头疼,“你且尽力医治,我们去外头等着。”
她看了眼像木桩一样站在角落的楚盏明,率先去了隔壁包厢。
楚盏明根本不想留在这里,可凤若舞肚子里的是他的骨肉,又是因他孩子才没了,他想逃也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陪着。
见朱氏去了隔壁,他忙跟了过去。
外头围观的人早被下人驱散了,仍有些八卦的时不时将目光瞥过来。
“楚公子,我们舞儿变成这样,可都是因为你,你该不会不管她吧。”朱氏捏着帕子抹去眼泪,活脱脱一个慈爱的母亲。..
楚盏明本想说这一切还不是凤若舞自己送上门来造成的,但是听到隔壁连绵不断的惨叫声,又见朱氏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实在说不出口。
这次朱氏不但没安排人遮掩,甚至来时还让人放了口风出去。左右今日在酒楼发生的事情瞒不住,不如就让人尽皆知吧,把楚家架在那儿,看他们怎么躲得掉。
“小侄会给二姑娘负责的。”楚盏明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肉眼可见的不甘心。
有了他的保证,朱氏稍稍安心。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事情既抬到明面上来,面子又算什么?得了里子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隔壁安静下来。不多时,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舞儿怎么样了?”朱氏急切道。
“已经无碍,不过小姐腹部受了重击,又耽搁的有点久,孩子没有保住。”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如实道。
朱氏点点头,不知是在自我安慰还是说给楚盏明听:“没事就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大夫闻言看了眼楚盏明,又看了看朱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