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冷心张口叫她。
明意头也不回跑了。
金冷心一脸懵逼的看着周行山:“行哥儿,这一个人要学坏要学好,是上花楼的原因吗?”
周行山眼皮一撩,视线落在了他身侧的箫吟身上,淡淡的提醒:“一个人要学坏学好,的确不是上花楼的原因,但是…身为一个和别人定了终身的人,还没有成婚的人,的确不宜上花楼!”
金冷心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箫吟,发现他一双黝黑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四目相对,他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心虚,迅速的撇开眼,底气不足,外强中干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成了婚,有主了,不也照样逛花楼吗?”
周行山握着自家娘子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我与你不一样,我是我娘子要来逛花楼,我跟着我娘子来的。”
“你呢,吊着人家,不给人家承诺,还逛花楼,逛小倌楼,你置别人于何地,让别人心里怎么想?”
“就是就是!”姜钱儿加入自家相公的战营,讨伐金冷心:“二爷,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
金冷心不明所以:“像什么?”
姜钱儿掷地有声吐字道:“渣男,十足的渣男,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金冷心:“!!!!”
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他什么时候提上裤子不认账了?
啊呸!
她一个小娘子,怎么提裤子,脱裤子说的这么随意,明目张胆?
周行山面对自家娘子的惊世骇俗言语,面色如常,依旧满目宠溺地凝视着她,仿佛…这整个花楼的漂亮姐儿,哥儿,不及他一个头发丝儿。
“是,主人像渣男!”一直没有开口的箫吟,此时此刻开口,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带着满满控诉:“很坏很坏!”
金冷心:“!!!!”
反了天了他。
竟然说他很坏。
像渣男?
姜钱儿哇呜了一声:“相公相公,你看你看,枕边人最了解枕边人,二爷是渣男无疑了!”
周行山一本正经的嗯,若有所指:“是的,娘子所言极是,有些渣男,认为自己不渣,成天仗着别人喜欢,深爱着,都不把别人当人!”
金冷心:“!!!!”
不是逛花楼的吗?
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这一句一句的还不带重复啊。
明意穿着湖蓝色的长裙,手腕上戴着玉镯,挽着发髻,带着一个玉簪,长得明媚,气场足,气质高雅。
她带着小妮子站在花楼前方不远,准备截胡禾隐,不料因为黄昏,天黑,悬挂的灯笼不够亮,有不长眼的人,误以为她是花楼里面姐儿在外面拉客,就上前道:“哎哟,这花楼什么时候改风格了,让姐儿出来拉客了,啧啧,就是好像年岁有些大,该有双十了吧!”
“双十的姐儿可没有双八,双九的人嫩,水多,不过,不过看你长相干净,气势好,我也不在乎你年龄大不大,走吧,今晚就你伺候我了!”
“伺候你个头啊!”
“伺候你老母啊!”
明意和小妮子异口同声,问候那汉子。
那汉子一愣,火大了:“好你个小贱蹄子,本大爷看上你,让你伺候,是看得起你,你还在这里拿乔?”
“信不信本大爷一句话,就让这花楼的老妈子把你卖到外面的猖船上,让你与那些泥腿子,肮脏的扛包的汉子为伍!”
明意双眼睁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举起手就要对男人的脸扇过去,不曾想到,有人比她更快,一脚踹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男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砸在了花楼的门墙上。
明意浑身一抖,还没来得及看人,手腕就被抓住,就被禾隐拖着走。
小妮子一见自家大小姐被禾隐先生拖着走,抬脚就跟上了:“大小姐,禾隐先生……”
“不准跟过来!”禾隐把头一扭,浅褐色的眼眸如狼凶狠,警告的小妮子:“过来就扭断你的脖子!”
小妮子浑身一冷,脚步一顿,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头,不敢向前,不敢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大小姐被他拉走。
拉走直到看不见他们,小妮子才回过神来,提起裙子转身往花楼里跑,还要找周老板,金老板,姜娘子,只有他们能救大小姐。
禾隐先生的眼神好吓人,好吓人。
嘤嘤嘤!
他好凶,大小姐会不会吃亏,会不会打大小姐啊?
天哪!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贴身丫鬟,她对不起大小姐对她的好,她竟然在禾隐先生眼神的威胁之下,不敢追去了。
离开了花楼所在之地。
禾隐扯着明来到巷子里,暗巷子里,把她往墙上一抵,伸手扣住她的脖子下颚,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为什么?”
明意:“!!!!”
什么为什么?
他干嘛掐她脖子啊?
还在这么一个暗巷子里,他想干嘛想干嘛,想杀人灭口?
“说话!”禾隐见她迟迟不语,扣住她脖子下颚的手用力,声音更是冷如霜:“为什么,说话!”
明意这才感觉到脖子有一丝丝疼痛,“说什么啊?”
禾隐胸口起伏,冰冷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戳一个窟窿出来:“前些日子你去小倌楼,现在你又来花楼,为什么?”
是他不够好看?
还是银子不够多?
矿不够多?
她去玩小倌楼,又来花楼?
她要做什么?
哪有谁家未过门的妻子是这样的?..
汉子不能揍女人,更不能揍自己的婆娘。
不然的话,他就揍她,揍的她再也不来花楼和小倌楼。
明意倒吸一口凉气:“误会误会,不是我要来花楼的,是金冷心,是他邀请我来,我来了之后才发现他邀请了你。”
“他邀请了你……我我我就想着……正常的汉子,还是少逛花楼好,而且你你长得这么好看,花楼里的姐儿哥儿都没你好看,你去逛花楼不划算。”
明意磕磕巴巴的解释,像一盆冰冷的冷水浇灭了禾隐燃烧起的熊熊烈火,暴戾地怒气。
暗巷子很暗,他的眼神却极好,“你在外面,是等我是阻止我?”
明意想点头他的手卡着她的脖子,她点不了,“对,是为了阻止你,你一个未婚汉子,不要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里面的哥儿姐儿不一定干净,有很多病,一旦染病,就算你是神医,也也不太好。”
禾隐卡着她下颚的手下滑,全部落在了她修长纤细的脖子上,身体向她倾去,浅褐色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你在管我?”
明意:“!!!!”
管他?
哦不,没有没有没有。
明意双手举起摆了起来,张口磕已:“没有没有,你你别误会,别误会!”
禾隐见她摆手,眼神闪烁的不悦,和危险的光芒:“我没有误会,你在管我,管我不要去花楼!”
明意呵呵笑了两声:“没没……”
“你知道吗?”禾隐冰冷的声音盖过她的声音,身体越发的凑近她,唇瓣都快贴到她的嘴唇上,“在我们怒苏族,只有自己的妻子婆娘才能管自己,你管我,是以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