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郝向南送沈清欢回了文工团。

到宿舍的时候，马冬梅已经在了，没有看见韩灵儿和何娟的身影。

马冬梅似乎有了些变化，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深蓝色棉袄，脚下的解放鞋也是新的。

头发剪短了，刘海垂到耳侧，像沈清欢一样扎着高高的马尾。

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洋气了不少，眉宇间也没了那股被众人孤立的自卑感，多了几分可爱。

「清欢，你这个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沈清欢放下手里的东西，随口问了句：「怎么不叫清欢姐姐了？」

马冬梅意外开起了玩笑：「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喊姐姐会把你喊老的。」

沈清欢有些诧异，转过身手肘搭在床架上，看着马冬梅调戏了句：

「小妞，可以啊，这几天去哪进修了？」

「进修？」

马冬梅重复了一遍这个从来没听过的词语，隔了几秒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明明宿舍没有其他人，她却左右望了望，神神秘秘地将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附耳过来。」

沈清欢看了她一眼，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就在她以为马冬梅要对自己说什么秘密时，马冬梅意味不明的斜了下嘴，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嘿，不告诉你。」

「啧啧。」沈清欢爬上自己的床铺，开始收拾东西，笑着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原来说的就是冬梅你啊。」

马冬梅嘿嘿笑了两声，从袋子里翻出一瓶散装的雪花膏，用手指勾了一小搓往脸上抹了抹。

余光瞥见她的动作，沈清欢稍稍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去年马冬梅的性子，她绝对不会给自己买这些的。

但散装的雪花膏不贵，才几分钱，沈清欢也没有多想。

等沈清欢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马冬梅趴在床边的铁架上，支支吾吾地开口：「清欢，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

「那个…能不能借我三块钱，等发工资了还你。」

不是什么天文数字，

数了三块给她，打了个哈欠：「冬梅，我先睡了，有点困。」

翌日，

到了毯子功课的时候，沈清欢在压腿，林峰走过来，笑着说：

「你好，清欢，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

不就四天没见。

沈清欢瞥见何娟和韩灵儿的目光立马看了过来，微微皱了皱眉。

除了正常的训练外，她可不想跟眼前这个中央空调有什么别的牵扯。

沈清欢没有看他，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林同志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对于沈清欢的态度，林峰也不恼，温和地笑了笑道：

「指教谈不上，你毯子功进步很快，在我看来应该能达到团里数一数二的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