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我叫安安~”她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温之立五味杂陈，小丫头片子，还给自己改名字了。

“我们要去哪里呀？”安安看着身边黑压压的树，只有手电筒照过的地方能看清楚泥泞的路。

“你猜。”他难道卖起了关子。

其实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平安......不，安安这孩子好像忘了，或者说根本不记得任何事情。

但是靠近之后的感觉在提醒他，他没找错“人”。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见这一幕只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六旬的白发老头抱着一个三岁的女娃娃像是凌波微步一样踩过泥土，以三步过五米的速度前行。

......

温之立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一幕。

“爷爷~”

“好大的水~”

一个脑瓜蹦弹到她的脑门儿上，他慈笑着：“这是湖。”

“有没有船？”安安捂着额头四周探着看。

“要船干什么呢？”

“没有船怎么玩呀！”安安歪头带着你好笨的眼神看他。

温之立语气平缓带着笑意，步履稳健站在湖边：“当然是这样玩了。”

伸手稍稍用力，将怀里的安安抛进湖中。

“咕嘟咕嘟......”安安没反应过来就入了水。

温之立看着她慢慢沉下去，终于露出来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

超脱现实的一幕出现。

宽阔的湖面风浪四起，一圈两圈，绕着整个湖心扬起漩涡向湖底凹下。

温之立负手而立，狂风吹起衣角站立之地没有丝毫影响。

湖面星星点点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向湖心汇聚成团，迸发出强烈刺眼的极昼之光。

一声高亢龙吟响起，又快速隐于雨幕之中。

半座山被照亮转瞬间回归平静，在山脚下等待的人只觉得心惊却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安安闭着眼睛平躺在水面被水球包裹在其中，像极了白天时在辅湖发生了一幕。

水波纹像是有生命，或者说它们的确有生命。

轻柔地推动着水球向湖边飘来。

雨点小而轻落在地上消失不见，刚刚的一场暴雨像是一场不存在的梦。

温之立伸出手穿过水球抱住安安，凭借着刚刚出现的明亮月光看着她。

空出一只手指弹了弹她头上出现的龙角，软软的手感还不错。

温之立勾起嘴角，起身准备下山。

边走边看着安安头上的小小两坨发笑，怎么这么这么久不见面，变成奶娃娃不说连龙角也变成Q版。

......

已经能看到车子的灯光，他低头看着没有任何要醒来意思的安安，伸手像是拍蘑菇一般拍拍她的两个小龙角，转眼就消失不见。

捋捋她的发丝，再揉揉她的头顶。

“乖乖听话，不要自己蹦出来，免得吓坏了别人。”他凑近安安的耳朵说着威胁的话。

若是百年前被人们发现会被当成神仙供奉，现如今会不会被带去切片研究一下呢，想想就有意思，虽然是不可能的。

天将明，夜降暴雨山中雾气遮人眼，他抱着安安坐上车。

“先生。”

“解决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