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澜不说话。

他侧眸盯着女人精致的脸，“不够？那你换这边。”

蒋暮城直接把脑袋扭向她那边，把另一侧的脖颈展露在了她的面前。

这份退让，忽然让赫澜鼻尖发酸。

不是感动，是因为……

她忽然想起当年的小赫澜与小蒋暮城了。

那个时候……

蒋暮城猛地抬住她的下巴，盯着那两行掺杂着各种情绪的泪，他不满：“你又哭什么啊？”

“凶我……”她撇嘴，声色带着几分鼻音。

一个女人梨花带雨又委屈巴巴的模样，任何男人都挡不住。

更别说面对赫澜的蒋暮城了。

他无奈，放软声音：“我没凶你，不是好好的？你哭什么？”

说完后，他随手抽了两张纸，一手捧着女人的脸，一手给她擦着眼泪，“先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有事就说，我帮你解决。”

近在咫尺的男人表情不怎么好，语气也凶巴巴的，但说出的话却碾压性的温柔。

赫澜忽然抱住他。

蒋暮城一怔，于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嘴角有笑：“作妖？”

她不说话。

“你就故意折腾我是不是？”他戳着赫澜的后背，“还是……你只是单纯的跟我撒撒娇？”

赫澜立马反驳：“谁跟你撒娇了？”

“你现在不是吗？”

赫澜退出他的怀抱，然而先有动作的是蒋暮城。

他站起来不知道开门去了哪儿，赫澜自顾自摸了把眼角，硬把心里头那股子难受劲儿压了回去。

等赫澜刚倒完一杯红酒，喝了一口之后，一张卡扔到了她面前，她抬眼。

蒋暮城高高大大的站在她正对面。

卡丢下后，他声线淡淡：“想买什么就买。”

一把车钥匙又丢在圆桌上，他说：“想去哪儿就开这辆车去。”

随后是两张名片，他说：“我的律师和特助，明面上的是找律师，其余的找特助。”

赫澜仰着头，表情怔怔的，眼睛都忘记了眨。

蒋暮城蹙眉闻：“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好哭的么？”

“我是哭你。”她随口就答。

蒋暮城同样接的飞快：“我又没死，你现在哭丧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

“蒋暮城，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

“咱俩那么多事儿，我都没再找你麻烦，还不算浪漫？”

赫澜无语住。

所以这是，蒋氏……浪漫？

男人坐了回去，语气又冷又嘲：“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说话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想法。”

“我怎么没考虑你啦？”赫澜觉得冤枉。

蒋暮城那么深邃的瞳仁猛然之间锁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尽数收可起来，“你今天跟我秘书说你以前是我女朋友，现在不知道？”

赫澜唇线拉直：“……你怎么还学会秋后算账了呢？”

“你还知道这叫账？既然知道，就赔。”

“怎么赔？”

蒋暮城朝着她手机瞄了一眼，声色一寸寸变冷：“跟你男朋友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