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的星空之中,我们必须借助量子论才能把握恒星的命运会何去何从:当它们的燃料耗尽之后,必然会不可避免地向内坍缩。
这时支撑起它们最后骨架的就是源自泡利不相容原理的一种简并压力。
当电子简并压力足够抵挡坍缩时,恒星就演化为白矮星。
要是电子被征服,而要靠中子出来抵抗时,恒星就变为中子星。
最后,如果一切防线都被突破。
那么它就不可避免地坍缩成一个黑洞。
这是季青所了解到的关于星体是在个什么情况之下会坍缩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种现象可以说,是完全不可逆转的。
如果同凌远所说的那样,想必是尝试在用什么东西试图延缓坍缩成黑洞的速度。
并不能做到将这一切的星体运动给静止下来。
“凌远,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已经背离了我们当初学习物理的初衷?”
“……即使我真的死在这,也不愿看着你去进行这种只为个人私欲,违背初衷的物理研究!”
季青说完之后,胸腔微微起伏,脸色严肃且认真地瞪住面前的少年。
似乎是想用自己的话来警醒如今的凌远到底在做些什么。
此时对立站在草坪之上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像是都不愿妥协于另一方的意愿。
他们之间都有着对自己心中想法的执拗。
一方是为了生死,一方是为了坚守对于物理的初心和底线。
凌远抬眼,像是坚定了心中所要做的事,语气不容抗拒地开口缓缓道来。
“……1666年,23岁的牛顿为了躲避瘟疫,回到乡下的老家度假。在那段日子里,他一个人独立完成了几项开天辟地的工作,其中包括发明了微积分,完成了光分解的实验分析,以及万有引力的开创性工作。”
“在那一年,他为数学、力学和光学三大学科中分别打下了基础,而其中的任何一项工作,都足以让他名列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思维何以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涌动出如此多的灵感,人们只能用一个拉丁文annusmirabilis来表示这一年,也就是‘奇迹年’。”
季青不明白此时凌远突然提起牛顿是什么意思,但隐约之中能感觉到丝丝不好的预感。
“凌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远的声音沉稳有力,快速回答季青的问题。
“请你相信我,这一年很快……也会是我的‘奇迹年’。”
季青听着凌远话中的答案,她没想到这次凌远与自己之间竟然产生了如此大的分歧。
这是他们第一次都坚定于自己的立场,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让步和妥协。
季青捧着怀中的花束,看着面前令人敬仰且永远心动的天才少年,眨了眨眼,忍住自己可能会因感性而心软的情绪。
眼眸渐冷,语气同样坚定道:“凌远,我希望你能够明白牛顿的成就并不是为了实现或满足个人的私欲,同时没有违背物理学的意义,仅仅是替全人类窥视到了我们可能还未能看见的真理。”
“一年之内的惊人成就对于物理界,甚至全人类来说确实堪称奇迹。”
“……而你,从第一步开始就偏离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