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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砚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依旧是维持着将头埋在她肩颈的动作，不言不语。

所以这也就没让黎芫听注意到封砚许此刻情绪的变化以及眼底深沉的危险。

花啊……

是啊，他的小姑娘曾经那么喜欢花。他还记得听宝当初说要看到满园子的香槟玫瑰，然后亲自摘下来送给他。

那时候眼里的笑意即便是到了今天也无法忘却。

可现在却连触及都不行！甚至会从骨子里感受到窒息。

他不自觉的想到在听宝经历的其中一个位面。

那个被系统控制的身体有严重的身体疾病和花粉症。

他只能亲眼看着他的听宝被那些人借以「惩罚」的名义将她丢进了种满了玫瑰花的玫瑰园里，然后关上了门，外面还传来他们讨论的喜色。

而他的听宝就只能在里面遭受着痛苦。

身上红点泛滥，也没有痛苦哀嚎一声。

他怒吼，却无济于事。

没有人能听到他，也没有人能看到他。

他只能亲眼看着他的听宝慢慢窒息、死在了那一晚的玫瑰园里。而那些将她关进来的人在发现她死亡后甚至没有丝毫同情，还在说着如何毁尸灭迹，很是幸灾乐祸。

封砚许早就知道人性丑陋的一面，却不想这一切发生在了听宝身上。

他们只有无尽的恶念，没有丝毫善意。

在听宝死亡的那一刻，他逐渐黑化。

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却被这么折磨痛苦的死去。

那一夜，他的理智被一点点浸染成黑色，最终在听宝死亡的当天，他带着不应有的力量出现了，而后疯狂毁灭了那些人。.

报复那些伤害过黎芫听的人。

然后所谓的男女主没了，小世界崩塌重铸。

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

想到当初那一幕，封砚许不可避免的红了眼。

如果系统不曾选择黎芫听，或许这一刻他已经能安静抱着听宝干干净净的生活在现世。

而那个占据了听宝身体的孤魂野鬼，若非是因为这是听宝的身体，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他。

在黎芫听被迫穿越遭受那些痛苦的世界里，同样注视着听宝的封砚许早就黑化了。

他不再是无情的记录者。

为了黎芫听，他甘愿离开神坛。

只要他平安。

终于见面了。

只是可惜时间太短。

「听宝，乖乖等我。」

封砚许还是抬了头，虽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他的反应似乎已经让黎芫听知道了什么。

那如低音炮的磁性，震得她耳朵有些麻。

她怀疑这个男人在故意勾引自己。

可能黎芫听无法明白他此刻的难过，甚至还在走神想自己究竟是灵魂来到这里，还是身体跟着一起来了。

如果是前一种，她担心可能又会有脏东西占据她的身体，又或者她灵魂出窍，自己那没有呼吸的身体会不会被火化等等之类的问题。

要是身体跟着一起来，那是不是她也要被算在失踪的一类中。

哦豁，完了。

「别担心。」

他抬手。

轻轻又温柔地，一点点抚摸她的脸颊。

感受她的真实与温度，最终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吻。

他看出她的疑惑。也知道，他的听宝终归是要回到现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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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