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有点扯远了。”萧云昭轻挑了一下眉头,话锋一转,“臣弟今日进宫时,碰到了元祈的马车,这会儿他应该正在御书房里和陛下商量着他与他的王妃和离一事。”
“元祈要和离?”太后微微一怔,下意识问道:“这是为何?”
萧云昭不咸不淡道:“他和玉礼性格很是合不来,时不时就能掐起来,他又总是疑神疑鬼,不分青红皂白地猜忌玉礼,玉礼那丫头是个有傲气的,又一次主动提出了和离。”
“这……哀家当初还以为玉礼说的只是气话,没想到他们二人真走到了这一步。”
太后这会儿还并未在意萧云昭对温玉礼亲昵的称呼,只轻叹了一口气:“罢了,只要他们能说动太妃,哀家也管不着他们的事了。”
“太后娘娘,您还是可以管一下的。当初您为了江山稳固,将您的嫡公主送去友国联姻,这么些年了,您心中应当很是思念女儿吧?可惜嫡公主远嫁,您无法轻易见到她,我瞅着玉礼那个丫头还不错,您不如考虑一下将她收为义女。”
太后闻言,颇为讶异。
萧云昭此话的用意……是要她给那个丫头当后盾?
“想当初您陷入危险,她奋不顾身地来为您挡剑,如今她和离回家,或许会招来一些流言蜚语,您若是能将她收为义女,旁人肯定就不敢说她什么了。您意下如何?”
萧云昭的话音才落下,就听得太后问他道:“你与那丫头是什么关系?”
她蓦然想起,当初在御书房,萧元祁跟温玉礼闹和离的时候,萧云昭也是有意无意地帮着温玉礼说话。
他那会儿训斥萧若芙,并且主张严惩,看似是长辈在处罚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如今仔细一想,说是他有意袒护温玉礼也很合理。
谁让他身为皇叔,有权对晚辈进行批评,萧若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都不能引起他的怜惜,温玉礼却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引来他的相助。
撇开他的辈分不谈,他也不过才而立之年,模样又生得极为俊美,放眼萧氏皇族的男儿里,几乎没有人的容貌与武艺能及得上他。
这让她不禁怀疑——难道玉礼是为了他才要跟元祈和离?
而萧云昭似乎也没打算掩饰自己的心思,直言不讳道:“太后娘娘是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了。如今玉礼恢复了自由,将来大概会与臣弟在一起,我们难免要面临一些争议,真到了那时,还请太后娘娘力排众议,坚定地站在臣弟这边。”
“你与她当真早有私情?她是你侄子的王妃!”
太后素来沉稳镇静,此刻却有些绷不住了,把眉头拧成了一团。
“皇城内有这么多名门贵女,你看上谁不好?偏偏要去拆散你侄儿的姻缘!”
她素来守礼教,见不得这种罔顾伦理的事,自然要斥责萧云昭,“你让她离开元祈跟了你,还真不怕遭人非议?你是不是平日里轻狂恣意惯了,做事都不考虑皇家颜面了?”
“皇家颜面?”萧云昭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们萧家人做的无耻之事难道还少吗。要论不顾颜面,谁都及不上先帝。”
“太后娘娘难道忘了,若芙的生母德妃本是丞相的未婚妻子,皇兄看上之后,不顾她有婚约将她强行纳入后宫,这才是棒打鸳鸯。臣弟自认为比皇兄高尚许多,好歹等来了玉礼和离,将来在一起也会是名正言顺。”
太后的脸色越发阴沉。
萧云昭仿佛没看见她的反应,依旧漫不经心道:“比起皇兄当年的荒唐,臣弟还差得很远,皇兄他屠兄弟,屠功臣,夺臣妻,桩桩件件没天理。臣弟这都还没干坏事呢,只不过是看上了侄子的王妃而已。”
太后再也听不下去,当即拍桌而起,“萧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