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士兵愣住:“大人不去了?”
王春冷哼一声,义正言辞:“你们大人去了,也打不过他。”
废话,谁要去给那小疯子送人头。
所以说,顾重云的疯劲儿上来了,八头牛都拉不住。
大理寺的牢房当中,一个犯人被打倒在地,顾重云一只脚踩在犯人的后背,随着他用力踩下,能听到骨头咔嚓作响的声音。犯人不禁惨叫连连,一口血吐在地上。
犯人都快被踩没气了,“大人,冤枉呐!”
牢房角落里,还缩着另外三个犯人,吓得缩在墙角,假装自己是一朵柔弱无害的小蘑菇。
顾重云一只手朝着牢房门口挥了挥,等在门口的青霜立刻上前,恭敬地递上一盏茶。
牢房外的士兵和其他牢房的犯人都是一副天塌了的惶恐表情,唯有顾重云本人,踩着那犯人,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又不疾不徐地开口问话:“你冤在何处?”
顾重云好歹松了松脚,犯人赶紧解释:小人是来报案的,小人没有杀人呐!“”
“原来是本官误会了”,顾重云一脸沉痛,弯腰将犯人扶起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灰。
“说说,是来报什么案的?”
犯人松了口气:“小人妻子最近举止反常,时常外出,还与隔壁家的年轻书生接触频繁,前日外出至今未归,小人甚是担心,就来报案。”
“家中可有贵重财物不见?”
“没有。”
“你妻子随身行李可有带走?”
“没有。”
“你可有去询问隔壁书生?”
“也没有。”
顾重云连问了几句,得到回答之后,朝着犯人笑得亲和十足,与之前判若两人:“原来如此。对了,你渴不渴,武夷山的大红袍,要不要尝尝?”
顾重云说着将手里的茶盏递给犯人,犯人恭敬地伸手要接,顾重云瞥了一眼犯人的手,指甲缝是黑的,看起来脏兮兮的,上面还有被划伤的小伤口。顾重云突然重重把茶盏往地上一砸,吓了犯人们一跳。
顷刻之间,顾重云扭着犯人的胳膊,直接将他脸按在了墙上。
“当真是满口谎言!”顾重云冷笑一声,手上用劲,咔嚓一声,他扭断了犯人的胳膊。犯人又是一声惨叫。
“说实话,她是不是你杀的?”
犯人连连摇头:“小人真的冤枉!大人您不能屈打成招啊!”
顾重云拽过犯人,反手把他扔在地上:“我只是松松筋骨,要是正经动手,这会儿你已经没命了。怎么着,要不要本大理寺少卿现在亲身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屈打成招?”
顾重云吓唬般地朝着犯人逼近,犯人吓得瑟瑟发抖。
但突然顾重云想到什么,又停下了,他朝着青霜伸手,青霜平静地递上一叠银票。
顾重云看到银票愣住了,随后低声叱责:“不是这个!”
青霜一脸蠢蠢的慌张:“对不起少爷,不小心拿错了。”
青霜赶忙拿出一张纸,递给顾重云。顾重云把纸扔在犯人脚边:“我昨日已经带人出城搜寻,你妻子的尸首被人沉在了城郊的芦苇塘里,仵作的检验结果显示,她口中没有污水淤泥或是水草,尸身上有多处拖拽的痕迹,明显是被杀之后扔进去的。是你干的吧?”
犯人坚持嘴硬:“大人没有证据,不能随意冤枉小人呐!”
顾重云生平最烦这种没脑子又嘴硬的人,懒得废话,直接上前拽起犯人的一只手按在地上,犯人拼命挣扎也挣脱不开。顾重云手腕翻转,掌心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蝴蝶刀,在指尖飞快旋转。
“芦苇塘茂密,若要进去抛尸,必须要用手拨开芦苇。我只要割下你的手,看看上面有没有被芦苇割伤的痕迹,一切不就都清楚了?”
话音刚落,顾重云突然挥刀朝着犯人的手刺去,犯人惨叫一声,闭紧了眼,但只感觉指缝间一阵凉意,蝴蝶刀刺入了犯人的指缝,但他也当场吓尿了裤子。
顾重云啧啧啧了几声,拔出蝴蝶刀,叹了口气:“唉,多日不练,准头差了点。放心,这次一定行,绝不会把你的手扎个对穿。”
顾重云说着要挥刀再刺,犯人顿时惨叫起来:“我招!我招了!”
犯人连珠炮一样把实情都说了,果然如同顾重云猜测的那样,此人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妻子欲与他绝婚,他贪图妻子的嫁妆,故而杀妻抛尸,还编出了她跟人私奔的谎话掩盖事实。
顾重云的蝴蝶刀漂亮地在掌心挽了个花,不知道被他又收回了哪儿去。他站直了突然朝着犯人鞠了个躬,态度诚恳极了:“对不起啊。我手劲有点大,若有冒犯,请你多见谅。”
顾重云这一变脸,从恶煞修罗变得慈眉善目,偏偏笑得更渗人,犯人本来刚爬起来,被吓得又摔在了地上。
只有了解顾重云的人才知道,他笑得越灿烂,下手就会越狠。
疯子的逻辑,正常人可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