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攸顿了顿,摸了摸春溪帮她弄的杏花髻。
叶韵其实长得与叶姝攸有四分相像,六分像宋堇。
尤其那高挺的鼻梁与一双极似宋堇的桃花眼,形似桃花,四周略带红晕,眼尾略弯。
不同的是,宋堇眸中总带着温和的笑,却藏着锋芒,嘴唇很薄,似乎天生带笑。
而叶韵不过稚儿,眸中所携带的是遮不住的快乐,他日长开了,也是一位倾城绝色的女子。
叶姝攸温柔地望着叶韵,“阿娘快好了。但是为了更好地恢复,阿娘准备去极远的地方养病。大抵在韵儿来日婚嫁之时,阿娘便痊愈了。”
闻言,叶韵欢喜地点点头,但想到即将来临的分别,不禁红了眼,故作懂事道,“那韵儿一定快些长大,待婚嫁之时,接您回来享福。”
叶姝攸心头泛起了密密的疼痛,强忍住泪花,再次亲了亲叶韵。
她的孩儿这般乖巧,真是令她心都化了。
而此时叶姝攸看了一眼春溪,春溪心下了然,招呼叶韵去灶屋洗菜了。
但是出了房门,叶韵快步跑向灶屋,贴站在灶屋墙边角落,低着头,豆大的泪水终究一颗一颗地砸在了雪地上。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了让阿娘放心,她只能装作懵懂的样子。
屋内
“春溪,帮我借个火盆吧。”
春溪哪会不应,很快便借了个火盆回来。M..
她是不是太冷了,想暖暖呢?宋堇想。
这个火盆较小,但终归里头有杂碳正燃着,泛着点点红光,若靠近火盆,倒也能感到阵阵暖意。
春溪将火盆放在地上,苦笑道,“一炷香内便得还回去。”
“这是自然。”
说罢,便起身去了外间,拉开了梨木衣柜最底层的一个屉子,将里面早已泛黄的书信,书箴以及一支白玉梅花簪拿了出来。
只一眼,宋堇便认出来了。这些物品都与他有关。
尤其那只梅花簪,宋堇想起了他十八岁那一年,而她十六岁那一年的上元节,他在一个摊子面前,一眼就瞧中了它,买下它,载亲自簪在她的发髻上。
虽说这些物品已历时多年,但是它们上丝毫没有灰尘,想来是有人时常抚摸这些物品造成的。宋堇想。
叶姝攸轻靠在床榻旁,将手中的书信、书箴一件一件地摸了一遍,脸上是怀恋的柔和,再无往日那般的似非似笑。
宋堇隐隐有了感觉,面露苦涩。
烧罢,烧罢!全都烧尽吧!它们不值得你这般的神情,真的不值得,送你这些物品的男子更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