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良久,直到春溪拉了拉叶姝攸的裙襦,她才堪堪回过神,眼眸微微一扫,太冠庙外的这条小径上已围满了不少人,都是成群结队,等着自家人都齐了才动身向前走去。
既有雍容华贵的富家夫人,也有端庄大气的官家太太,有一位位身着不俗的豆蔻娘子,还有身姿挺拔的伟俊郎君、随身的仆人婢女,亦有夫妻出双入对等等,好不热闹。
但是大部分中的他们却余眼瞥着一位女子,虽说身着嫩黄色的锦缎,素雅了些,但却是实实在在地瞧着一眼惊艳之感,暗暗叹道: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的美人,封阳郡何时有了这么一位标志的姑娘。
妙龄的女子难免心生妒忌与羡慕之意,藏于心中,而郎君们那可是几乎不敢正眼瞧那位貌美的小娘子。
先前载着叶姝攸的马车渐渐地离去了,但它也会在曾经固定的时间点出发来接她们。
马车夫是位老实憨厚的农家人,已经载过叶姝攸她们好几次了,也不曾因为她的身份而看低她。
叶姝攸和春溪两人并肩行走,小路上铺满了石子,两旁的槐花飘落,偶尔几只掠过去的燕子,都令春溪欢喜不已,这一路几乎是跳着走的。
许是没有醉锦阁面纱的禁锢,许是这美好大自然的景色宜人,许是春溪天真的笑颜。
叶姝攸也不知不觉真心地笑了,面若桃花,如沐春风,也不知引得多少瞧见的郎君心头如何的小鹿乱撞。
莫约一盏茶后,两人顺着前方的人流进入了太冠庙的正殿堂内,最大的一尊金身佛祖像面带慈祥,它的前方有数张金黄色的垫子,每个前来参拜的人都会跪在那一会儿,诉说自己的夙愿。
而正殿堂内,也有不少小和尚正闭目、敲木鱼念经,尽然有序,无人敢在此造次!
一大清晨正殿堂自然是人满为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没耐心等候金垫子的人就去了其余的几间侧殿堂。
还有不少稍有名声的大师都被一群群人围住,恳请大师能赠与被开过光的红签纸,让他们可以在上面写下心愿再挂在古柳树上。
整个太冠庙中,最有名气的便是贞鸿大师,但脾气最为怪异的也是贞鸿大师。
他只接见有缘人,非者,无论身份尊卑,皆是拒客不见,可无人敢怒,生怕惹到了贞鸿大师身后的佛祖。
于此时,叶姝攸已经在正殿堂站立有一刻钟有余,腿脚早已酸软麻木,或许是习惯了,她面不改色,毫不在意,只是春溪时不时就蹲下来给她锤几下,不想累到她家小姐。
叶姝攸是面目虔诚,双手合并,站了许久。
但春溪是站不住的,便而坐在叶姝攸一旁的椅上,两脚还在晃荡,一双灵动的眼还在咕噜地转。
她也不明白,小姐为何每年都会来这个庙里三次,而且是真心且赤诚地祈求这面前金灿灿的佛祖。
想到金灿灿,春溪默默转过了脑袋,盯着佛像,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前所未见的严肃,这佛像难道真的是由金子造的?若是她“无意”敲了一块下来,卖了也无事吧......
终于,轮到叶姝攸跪在金垫上了,周围已经走了不少人去侧殿堂。
敲木鱼,读经的声似乎驱逐了叶姝攸心中的茫然,令她再次睁眼中,目光一片清明。
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