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姌,做我的妻子......”
“小姐小姐,瞧,这是最新的风筝,是不是好看极了!......”
“不可多吃,对身子无益,小姐可记住了?......”
......
油纸伞下是叶姝攸颤抖的身子和被遮掩住的脸庞,暴跳的心,粗喘的呼吸在空气中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雾。
时光定格在大夫的话语与阿阑珊口中所言间。
将近三年的光阴,于叶姝攸而言,看诊似乎不过是昨日罢了。
无数的思绪涌上心头,脑海中的喧嚣,叫叶姝攸一时没握紧手中的油纸伞。
手松了,伞落地,漫天的微雪,飘落在她红色的披帛上,露出了明媚而茫然的丹凤眼,樱唇抿得微紧,随风飘动的发丝黏在脸庞上。
行人极少,偶有一两个见到了叶姝攸的面庞,不由地瞪大眼去扯着身旁之人,问道是否是皇榜上的女子,只可惜身旁之人加紧了脚下的步伐,还骂道,“若是真的是那名女子,怎么可能在盛京这么久都没人发现,怕不是长得相像之人罢了。”
今日算是春溪的假日,本以为会在床榻上睡上一天,但没想到赵罗泽竟然来找她看梨园里的戏,说是关于负心书生与富家千金的戏,这种戏春溪最是喜欢了。
几乎是一蹦一跳的跟在赵罗泽身后去看戏了。
等落幕的时候,她还叫赵罗泽陪她去买食春堂的栗子糕,小小姐最喜欢这个栗子糕的,恰巧今早刚刚吃完,她便来买了。
回去的途中都是赵罗泽一路撑伞,而春溪左手提着栗子糕和几块烧饼,右手则是吃着买来的烧饼,小嘴塞得满满的,等等到了左巷街的时候,再叫一辆马车送他们回去。
明明男女有别,但是在春溪眼中,赵罗泽简直就是她的亲兄弟,总是不时的带她来看戏吃糕,真真是个极好的男子,若是他不介意,她可以考虑做他的阿姐。
这样,说不定他就会不时的买点东西孝敬她。
思及,春溪满意的点点头。
赵罗泽不晓得她想了什么,只当她是极为满意今日的戏,不由地憨憨的笑了一下。
还未至左巷街,春溪专注的吃着烧饼,看着前方的路,也没注意的身侧的男子总是微微转身望着她。
前方有个人的身影。
愈近,春溪便瞧见了一名女子穿着一身的红装,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雪地中缓缓前行。
她的心跳跳急了一下,很快便收回了目光,避免自己又红了眼眶。
感到了一丝失落,脚下的步伐便快了一点,令赵罗泽也不禁加快了步伐。
经过了这名女子后,他们的步伐就慢了下来,春溪咽饼的动作更是慢了两拍。
刚刚那名女子的身影一直浮现在她眼前,她有点气,想着本来就不可能是小姐,何必再想呢?
架不住心中隐秘的期待,故作不耐烦的回头,打算叫自己死心,好能安心的吃饼。
转身回头,看不清女子的面容。
不曾想,下一刻,是油纸伞松落了,落在地上。
春溪的视线从地面上的油纸伞一直向上,大红色镶金的衫裙到围帛,再到精致的下颌,最后是一张印刻在春溪骨子里最为熟悉的脸庞。
猝不及防,手中吃了一半的烧饼砸进了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