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瘦弱的孩童眼中闪过了迷茫，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CLA4早就已经忘记了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不会有人把他按在冰冷冷的实验台上用刀割开他的身体，不会有人控制他的行动，更不会痛到崩溃也没人哄他。

“我想离开…去外面…”

“很好，CLA4，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小林一郎深吸一口气，掩下眼底的愧疚:“不过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懂了吗？”

CLA4僵硬的点点头，此刻的他根本看不懂男人脸上的情绪，只是觉得对方此刻的表情难看极了。

“不要难过…我们会一起出去的…”

CLA4想伸出手拽拽男人的衣袖，却被慌忙的躲过。

小林一郎后退一步，勉强的笑了笑:“我明天会来告诉你，你要做些什么，今天就好好先休息吧。”

第二天，小林一郎如约的来到了玻璃房里，为了迷惑摄像头另一边监控他们的人，还顺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本故事书。

坐到床边，小林一郎神色认真的开口，仿佛是真的在讲故事一样，但他说出口的话，却跟故事书里的内容毫不相干。

“你的出行卡应该在你身上吧？待会儿找个机会交给我，然后我需要你帮我造成一场混乱，最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我会出去寻找帮手，然后…带你一起离开。”

CLA4并没有注意到小林一郎口中的停顿，乖巧的点了点头。

仿佛被烫伤了一样，小林一郎移开了看着孩童的目光，察觉到CLA4把出行卡塞到他的兜里，小林一郎心里的愧疚更深。

“晚安。”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小林一郎脸色惨白温和的说道，他知道今天自己一出去这里就再也不会有回来的时候了。

CLA4乖巧的朝男人挥了挥手，酒红色的眼睛中带着濡慕和信任。

——

计划出奇的顺利，听到响起来的警报声小林一郎屏住呼吸疾步走了出去。

CLA4在实验室里果然重要，造成的效果比他想的还要好，不过…

脑中闪过那个瘦小的身影，小林一郎脚步停动了一下，不知道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吸引血巢的注意的。

拿着出行卡把最后一道门打开，夜风吹进他的衣领里，小林一郎感觉到了久违的真实。

实验室里面，CLA4捂住脖颈上的鲜血躺在血泊之中颤抖着，那双酒红色眼睛中的光芒在逐渐变得暗淡。

重要的实验体自杀，自然惊动了血巢里的高层，此刻根本没人注意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研究员消失。

CLA4最后还是被救了回来，那么重的伤势，幸好体质特殊。

血巢的人不是傻子，等到一切平定下来之后，这些小伎俩自然被查的一清二楚，即便再愤怒，血巢也不可能真的跟一个实验体计较，不过却剥夺了CLA4自由出入的权利。

唯一的一点自由被剥夺，实验频率也提升了上去。

CLA4一直把那个温和男人的话记在心里，每一次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的时候，CLA4心里总是想着，他会回来的，会带着他一起离开…

然而随着一天又一天过去，CLA4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多到即便有超强的恢复能力也不能忽视的地步，那个温和的男人也终究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