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是她，还是老头，都没有怪过他啊！

爷爷说，羡慕嫉妒恨，都是人之常情。而且蒋校长是他个好人，只是他有时候会有些钻牛角尖而已。

所以，他们从来不觉得他有错。

况且……

鹿伊心里想着一手造就白家苦难的始作俑者，摇了摇头，道：“因为，当年即使你来了，你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结局啊！”

就连在帝都能只手遮天的席家来了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他们一个地位次于席家的，来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的？

顶多是，徒劳地在心里留下亲眼见到白家血流成河的阴影罢了。

闻言，蒋校长却是用双手捂住了脸，声音有些抽噎：“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没有去啊……”

“我为什么没有去啊……”

万一他去了，结局就不一样了呢？

蒋校长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接着就痛苦地蹲了下去，开始低声哭泣了起来。

“我为什么没有去呢……”

看着陷入魔怔状态的蒋校长，鹿伊走向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自责，爷爷也没有怪过你。”

“因为我们都知道，白家当年的结局，不是多了一个蒋家就能改变的。”

“席家都焊不动的结局，就算当时多了百八十个蒋家，也改变不了啊！”

白家势大，实力强劲，让享受着白家带来的红利的上面心生畏惧。

所以，或早或晚，白家被灭，都是迟早的事。

至于那件事，不过是乘了那群人的机，顺势而为罢了。因为，刀子不在他们手上，他们有的是借口推脱。

所以当年白家的下场，是不管多了谁，这件事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因为造就这个局面的，正是给他们荣耀的上面，是以萧奕和年怀儒为出头鸟的上面。

他们这些帝都大院的家族，承受着上面给的风光，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上面呢？

没看这些年带头过去的鹿、伊、贺三家被压制成什么样了吗？

甚至为了让鹿家不再起势，他们都宁愿以自己用不上效果极佳的特效药剂为代价，来禁止当时华国仅存的药剂师鹿召晖不许碰特效药剂了。

所以，蒋校长去不去，影响还真是不大。

蒋校长对鹿伊的话仿佛听不见一般，依旧没有从悲伤中缓过劲儿来。

鹿伊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启了夺命三连问，“是你告诉那些人白家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的吗？”

听到了“那些人”“白家”这些关键词，蒋校长瞬间回神，然后否认：“不是！”

“那些人你是放进来的吗？”

“不是！”

“那白家的门是你的暗卫堵的吗？”

“不是！”

鹿伊耸了耸肩，“那不就完了！”

“所以，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啊！”

听着鹿伊这话，蒋校长心里好受了一些，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真的不关我的事吗？”

鹿伊颔首，“怎么会跟你有关系呢？”

她看向门外，低声道了句：“蒋爷爷，我们应该去找始作俑者报仇，而不是躲在家里自责～”

鹿伊的声音虽低，却狠狠地敲进了蒋校长的心底，让他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热血再次沸腾了起来。

他握起拳头，中二地对着天空挥了挥，然后大声喊了一句：“好！”

即使他们的对手是上面，那又怎样，反正，这一次他不会再退缩了！

这一刻，蒋校长挥舞拳头的影子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折射成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