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自顾自地窝在马车一角,不理他。
云逐渊也不说话。
马车内的气氛很是诡异。
直到余风在轿外问了一句,“督主,是直接回宫还是先回府?”
云逐渊看了宴书澈一眼,“回府。”
余风:“是。”
宴书澈闷闷地开了口,“干嘛?怎么不直接回宫复命?”
云逐渊面无表情,“你不需要与我一同回宫复命。”
这话一说出来,宴书澈怔了怔,试探道:“外面还没有天亮呢...我自己回府,害怕怎么办?”
云逐渊拿过手边的薄毯,递向宴书澈,“盖着。”
宴书澈诧异地接过薄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云逐渊上下看了他一遍。
“宴少主真是说笑了。你若是怕,怎会独身跑来抓花愁?”
宴书澈“......”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那不是因为有你的侍卫在吗?要是我一个人,我也不去啊?”
“哦?”云逐渊不冷不热道,“宴少主当真这般注意自身安全?”
宴书澈“......”
他忽然明白了。
云逐渊好像是在生气。
生气他自己去无双坊,自己去抓花愁。
所以这人就是担心自己。
这样想着,宴书澈噗嗤一乐。
“阿渊.....”
他向前蹭了蹭,凑到云逐渊面前,盯着他英俊的脸,缓缓说:
“我不想你这么快回宫,陛下也不着急这件事,你陪我回府休息几个时辰,天亮再进宫,好不好?”
云逐渊一滞,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那...那...”
宴书澈笑着坐到他身边,拿薄毯盖到两人腿上,又将头靠在他肩上,阖上了眼。
“我好累,你让我靠着,我睡会儿......”
云逐渊没有动。
宴书澈心满意足地陷入了睡梦中。
察觉到身侧人平稳的呼吸声,云逐渊扯了扯薄毯,往他身上盖了盖。
这个少年,怎么这般不让人省心。
在府中作就算了,在外面也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顾忌。
他根本不知道,离国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若不是忌惮那些西藩暗卫,宴书澈根本到不了无双坊,半路就得被攻击。
可他竟然将那般重要的暗卫留给了林序秋。
只为了换取与无双坊的合作。
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若非自己提前在好欢楼埋伏下了人手,他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好欢楼,去那所谓的城隍庙。
可这个人,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呼呼大睡。
云逐渊又气又无奈。
微微挪了挪身子,让宴书澈靠的更舒服些。
而后,随着他一同闭上了眼睛。
......
一直到府门口,宴书澈都没有醒。
云逐渊坐在轿内,犹豫了好半晌,才下定决心。
他轻轻伸着胳膊,将人拦腰抱起。
宴书澈窝在他怀中,睡得很香。
云逐渊又将薄毯盖得更严实了一些。
这才抱着他下了马车。
余风站在正门口,目不斜视。
云逐渊从他面前走过。
余风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那本是熟睡中的人,悄悄睁开眼,对他眨了下眼。
......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