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灵，你认不认？”

昆元扇的扇面循环播放着刚才张祈灵吐露心意的那句话。

「我爱他。」

他说这句话时庄严而又肃穆，望向裴延的侧脸却被昆元扇看出了几分柔情。

冷面战神也会有柔情的一面啊，昆元扇当时震惊一脸。

原来张祈灵也心悦他啊，裴延耳根子热热的，心脏却一抽一抽的疼。

他和小哥错过太多了。

一个不敢表达心意，一个才发现心意。

这就是狗血剧里的有缘无份吧。

裴延眼角湿润。

“为何不认，我爱慕之人即是裴延，也唯有裴延一人。”

张祈灵黑亮的眸子爱意泛滥，对着裴延说出来原来是这种感觉。

晶莹剔透的泪水还是滑落了下来，裴延有些哽咽。

漫山遍野的格桑花飞舞，张祈灵的爱意也漫天飞舞。

是不敢接受的表白啊，裴延想着。

他真的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他是将死之人，没有轮回，没有来世。

他何必耽误张祈灵的一生，张祈灵那般好，应该有更好的人去爱他。

裴延眼中带着诀别。

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说出来的是他积压在心底的真话：“张祈灵是我裴延认定的爱人，只此一人。”

怎么会这样！

裴延双眸因为震惊微微睁大。

他明明想说的是：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从始至终只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就如无邪，胖子一般，也仅仅只是朋友。

怎么回事？这当然是昆元扇的手笔。

它跟随迟年年执行的任务比裴延昏睡千年的时间还长，裴延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什么他烂熟于心。

得亏有个昆元扇。

张祈灵原先是不信昆元扇对他的胡诌，裴延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他那么糟糕，他很不好。

但从裴延嘴里说听到这些话时，他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双眸不知该看向何处。

“我不好的，小哥。不要喜欢我了。”

裴延的灵体又虚弱了几分。

他们都知道，时间，真的不多了。

抬头望去，不止繁星，无边的绒花从遥远的星河坠落，向着人间奔赴而来。

一片雪花穿过的裴延的掌心飘向了远方。

好奇怪，雪花并没有落在他的掌心，凉意却透进了心底。

昆元扇识相的把想拉着和张祈灵亲密贴贴的守护兽拳打脚踢的牵走了。

昆元扇:没眼色的东西……

张祈灵迫切的想捉住快要消失的裴延。

万幸的是，经过张祈灵心头血的滋润的裴延灵体，只有张祈灵能握住这虚无缥缈的魂魄。

握上去的那一瞬，张祈灵觉得自己回到了充满烟火气的人间。

裴延所有的伪装在在这一刻倾尽崩塌。

“你没有不好，你太好了，以至于我一直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是我不好，我不好。”

他让裴延等了很久。

明明他们不该如此的，明明他们会有一个光明灿烂的结局的。

明明……

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了裴延的手背。

张祈灵……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