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梅只得咬着牙与他们周旋。
【军爷只不过吃多了酒,有些胃火,没什么大碍,往后多吃些清淡的就妥了。】朱红梅合上药箱,收起把脉的手枕,垂着眼低声说。
【喔唷,也是呢,小大夫你摸摸我的胳膊,我的确好受了不少呢!】蛮兵盯着她的脸,笑得猖狂。
此言一出,身后的蛮兵接卷起袖子,凑上个热闹。
【真的假的,我也试试!】
【摸摸我,先摸我的!】
众人似潮水一样,几乎将朱红梅淹没,她猛地起身,背起药箱就要出门去。
只是那些蛮兵哪里肯放过她,叫嚷着拽住了箱子,把她硬生生按回在桌子前,【跑什么,病还没看完,你就想跑?】
朱红梅咬死了嘴唇,口舌间已经有淡淡的血腥味,却不敢掉一滴眼泪,生怕这群禽兽见了眼泪,更猖狂了些。
她低声说,【我是时候给小贤王熬药汤去了,各位军爷还请行个方便。】
那群蛮兵哪管这些,他们一把关上了门,作势伸手摸向朱红梅的腰间。
朱红梅大惊,疯狂地推搡着,只是越推,这群狂徒越是兴奋。
【够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怒喝,紧接着一个人【啪】地一声,踹开了门,【没见过女人怎么着?】
刘宝斜靠这门框上,一双桃花眼扫视着屋子里的众人,眼风如刀。
他慢慢走进屋子里来,一把抓起朱红梅的手腕,欲将她拖拽出去。
为首的蛮兵被人扫了兴致,很是不满,他大跨步拦住刘宝的去路,伸手要去夺朱红梅的手腕。
刘宝看也不看他,伸手一把攥住那蛮兵首领的手腕,带着他的胳膊轻轻往上一顶,那首领的整条胳膊便被卸了下来。
【啊!】
他后知后觉,瞪着眼睛看刘宝跨出了房门,才想起来疼得直叫。
朱红梅这么红着眼眶子回到院子里时,恰好碰见苏南书蹲在后院熬药。
自打这瘟疫肆虐,苏南书几乎是足不出户,成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配药,俗话说,久病成医,她喝了二十多年的草药,多多少少对药理有些了解。
就着朱红梅丈夫生前留下来的药书,她竟真的琢磨出几味能暂时缓解腹泻的方子来。
【红梅,这治腹泻的草药,我分门别类整了五十包上下,晚些时候我拿到城中去分发,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苏南书一边收拾着药台,一边招呼着。
可谁知,头一次,朱红梅理都没理她,径直进了屋子,【啪】地一声,关死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