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书看看他,又向身后看了看刘宝消失的方向,努力了三次,才咽下那句,【我想去看看,你头上是不是真的长了绿帽子。】
她强忍着压下心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点了点头,【的确,有失斯文。】
话说刘宝这头,撇下战友和道德底线,三五下就顺着廊柱爬上了呼兰若阿妄的屋顶上。
瓦片轻轻翻动,发出声响,屋里的声音即刻停了下来,女人像是被捂住了嘴,闷哼着发出挣扎声。
刘宝趴在房檐上,学着狸猫的声音,轻声地发出一声【呜】,然后一动不动,像一片落叶一样,盘踞在屋顶上。
屋里传出推搡声音,紧接着是一女子紧压着怒气的声音,【呼兰若阿妄,你不要欺人太甚!】
刘宝隐隐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他顺着瓦缝看过去,只见一女子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薄纱寝衣,香肩半露,底下的亵裤是月白色的,脚踝上绑着一根红绳,缀着银铃,画面好不香艳。
一见银铃,刘宝心中恍然,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段礼。
黑灯瞎火地穿成这样,萧城八成——不,是十成——被绿了。
他有些庆幸自己今天毅然决然地抛下了道德底线,见到了如此珍贵的一幕。
只是段礼此刻好似如临大敌一般,她随手抓过椅子上搭放的罩袍裹紧自己,身子忍不住地发抖。
【这算什么?欲拒还迎吗?】刘宝撇了撇嘴,疑惑地向段礼对面的人看去。
【嚯!这么变态!】刘宝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他这幅样子,如今在屋子里的,除了段礼和阿妄,还有别人。
三五个蛮族壮汉,身高八尺,一丈护心毛,脸上的胡子四下乱飞,隔着老远就能闻见身上的恶臭。
阿妄坐得离他们很远,他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挑了挑眉毛,问段礼,【郡主殿下,我腿脚不便,让属下代劳,有何不可?】
【人是你亲自送上门的,我没有不收的道理,只是我这腿脚——】阿妄的语气越来越冷,【你也知道,我对你做不了什么,这些将士,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把他们伺候好了,我一样可以保你平安,有什么问题呢?】
段礼死死咬着嘴唇,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了。
刘宝忽然有些遗憾,萧城怎么没有跟他一起抛下道德的底线呢?此刻他若在场,那该是多么难忘的一个夜晚啊。
再往下的事儿,刘宝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缓缓合上了瓦片,顺着原路重新消失在黑暗里,一如房间里隐隐传来的微弱的哭声。
【造孽,真是造孽,明早一起,准又得长针眼。】刘宝一边念着,一边低头向外走去,【啊哟!】
他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心中暗道不好,生怕那人出声引来旁人,便下意识要堵住那人的嘴。
却不想,那个人像是专门站在这里等他撞上来一样,一声没吭,看了眼刘宝,直直掠过了他。
刘宝有些发懵,他扭过头看了看男人背影,然后犹豫着,掏出了怀里,那男人刚刚塞给他的一截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