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中似乎听到了北棠的声音，她已经搞不清楚真假，干脆就全部当做假的，甚至在空中跳起了僵硬的舞。

她似乎落地了，扎实的站在一片草地上，远处还有牛和羊，太阳高照，她沐浴春风，已经有点明白禁区规则的她，直接冲向了牛羊群，开始打大开杀戒，直到没有声息，满地的草地化为红色。

“你，你你你，杀了我们的牛羊？这可是我们的一切。”

“赔给我们！”

几个牧民打扮的男女奔涌而来，甚至还有一只牧羊犬，在痛苦地汪汪叫着，然后开始在这些牛羊的尸身处四处嗅嗅，查看有没有活着的。

“这里都是假的，我走后，下一个人来，你们的牛羊还能活过来。”盛夏无所谓地离开，可是下一秒她刚刚幻化成行鬼魂，被钢叉穿透身体，她又感受了生命的流逝。

这种感觉很不好。

“又来，又来。”

她将身前穿透的钢叉拔了出来，然后低头看了看伤口，果然是愈合的，只要是不相信就可以了，牧民们或许是觉得无聊，开始继续放牧，那些牛羊也再次站了起来。

“要不要留下吃个烤羊腿？”牧民不死心地问着。

“不了，我不太爱吃草根，树皮什么的。”

盛夏挥手道别，眼前变成了一家医院，似乎跟S市那家长得很像，再次看看，就是一家，身边的场景也变成了S市的街道。

这里她曾开车路过过，她哼了一声，刚想离开，却看到了田晨拎着一个塑料袋从医院正门进入。

田晨？

她跟田晨只是在天台上见过一次，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他的身影？盛夏反正也不知道正确的路应该怎么前行，所以保持着内心的清醒跟了进去。

田晨穿过前面的门诊，从一条通道里穿过，后面赫然写着住院部。

四楼，435门。

里面住着唯一的病人就是叶俞白，她安静地躺在看起来有污渍，但实际上是无菌的病床之上，面无血色，田晨将手里的塑料袋打开，是两份饭，曹森接过去一份，两人开始吃着。

他们两个像是看不到盛夏一般，可以直接从她的身上穿过，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已经死了，人类穿过魂魄一样无感，这引起了她一丝的恐慌，随即消散。

“哎，医生说，她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能够醒过来的几率非常小。”田晨叹气。

“再观察观察吧，吃饭吃饭。”曹森背过身去，神情落寞。

“叶俞白，也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盛夏看着病床上吸着氧，靠着输营养液苟活的叶俞白问道，听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浮动，反而有些平静。

“盛夏？”

她猛然回头，叶俞白的魂魄就站在她身后，跟病床上的一般无二，她开始怀疑现在经历的是真的，只能指甲使劲掐着肉，不断地告诉她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