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开点儿想,老先生,母亲现在只是成为了植物人,一定会有办法让她恢复正常。”
能用的办法景家已经全都试了一遍,只为求那一丝奇迹。
“今年一过,明年就是第十年了,如果她还没有醒,就让她这样去了吧。”
折磨的不仅是病人,还有他们这些亲人。
即使找到了肇事者,用法律惩戒了他们,但有的人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景老先生说到最后抹掉了眼角泪花,然后让女仆补满热茶,一饮而尽。
景沂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冷冰冰铁块。
他深知,老先生的眼泪只是鳄鱼的眼泪。
送走老先生,景沂川休息一阵子,便让司机送自己到机场。
司机一脸诧异,“少爷,您没有带行李吗?”
景沂川冷淡而疏远说道:“我去的地方不需要带东西,接下来我会消失一阵子,不必在意。”
“如果有人问起你,我该如何回答?”
“出差,旅游,放松心情,什么都可以。”
“那……要是池小姐问起来了呢?”
景沂川漫不经心扫了司机一眼,虽不强,但能感觉到强烈的威压。
司机连忙低头哈腰,“抱歉,是我问了不该问的。”
“你告诉她,我会在新约定的地方等她。”
如果她真的会来的话。
司机听了一头雾水,但还是记在心里。
十八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他在F国落脚。
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俊美如雕塑般的东方面孔,在西方人中显得格外突出。
在现代这个喧嚣的世界中,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那么多,他却独自一人,孤寂而高傲。
冰冷与优雅相互交织,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哦天哪,那个男孩长得好漂亮!”
“是明星吗!”
“好想去要他的联系方式啊,啊,怎么走远了?”
景沂川无视周围热切视线,长腿一迈,走出机场径直来到某辆黑车旁边。
车内,棕发男人热情打起招呼。
“呀,您好~欢迎来到我的国家,长途旅程想必您应该累了吧,我为您安排了酒店,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在飞机上已经休息了,带我去吧。”
棕发男人收回脸上的笑容,命令司机开车。
又坐了三个小时的车,途中经历了两次地方安检,这才来到最终目的地。
F国某处私人森林,而现在周围用木牌给围挡住。
棕发男人递给景沂川一个深色鸭舌帽
“从这边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大概三百米就能找到你要的东西,时间十分钟。”
十分钟已经足够了。
景沂川说了句“谢谢”,戴上鸭舌帽,压低帽檐,打开车门,顺着土路淹没在灌木丛中。
棕发男人连连感叹,“真是个奇怪的少年。”
“先生,要调查他吗?”
棕发男人嗤笑一声。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调查他?算了吧,我可不想自己没命。”
那位少年不是他们的敌人,就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