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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秘辛·下(1/2)

彼时林傲雪受命回京述职, 阙容去北境试探,将受蛊虫控制的影伍混进刺客队伍中袭击云烟,她自身早已拿捏了尺寸,只是试探,不伤云烟,岂料云烟的血让蛊虫兴奋失控。

虽然与计划相比出了些偏差,对云烟有所误伤, 但阙容也因此确定了云烟身有修习巫蛊之术的天赋,顿时喜出望外,暗暗决定要培养云烟蛊术。

适逢影卫赶来,阙容便临时撤走, 之所以薛仁义后来调查发现阙容跟上擒拿裴青的队伍,又不与他们走在一起, 事实上是因为阙容重回北辰之后, 对北辰贺手下势力进行调查,恰巧被薛仁义误会了去, 以为阙容和北辰贺是一伙的。

对于这个结果, 林傲雪啼笑皆非,作为局外人,的确难以对事情的真相做出绝对的把控, 即便薛仁义他们眼线通天, 也猜不到原来早在许多年以前, 北辰贺就意图除掉阙容, 所以从始至终, 阙容都没有为北辰贺所用,一连串的怪事中最大的矛盾因此疏通。

林傲雪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北辰贺并未染指巫蛊之术,那么北辰朝局虽然危险,但还不至于爆发如开国之初那样以巫蛊血洗皇宫的惨案。

在云烟话音落下之后,阙容便接过话头,言道:

“林小将军之前已经说了,不愿与老身合作推翻北辰旧制,况且老身也觉得林小将军方才所言不无道理,因此,老身可以将林小将军的善意带回南疆,禀明国君,请国君慎重考虑,但老身还有一件私事,想拜托林小将军。”

林傲雪隐约明白阙容与她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但并未主动点明,而是等着阙容开口:

“还请前辈明示。”

阙容看了一眼云烟,而后才言:

“两国之仇咱们暂且先放下不谈,但烟儿生母的仇,却是私仇,你既认定此生要与烟儿相守,那么合该替烟儿的母亲报仇,北辰贺始乱终弃,又苛待烟儿十数年,这个仇,你可能替烟儿报得?老身以此仇请林小将军相助,林小将军可愿?”

林傲雪闻言躬身,眼中神光恳切:

“此仇,晚辈责无旁贷。”

且不说北辰贺与她自己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何况早些时候,她已经答应过云烟会助云烟报仇,如今再加一个云烟生母之仇,也压不弯林傲雪的脊梁。

她躬身拜过之后起身,脸色一肃,又道:

“晚辈答应前辈的要求,但北辰贺一死,南疆之众人就必须在十日之内离开北辰,否则,晚辈若发现前辈御下不力,在北辰多生事端,还请前辈勿怪晚辈不留情面。”

林傲雪言语铮铮,阙容呵一声笑出来,揶揄道:

“你这小辈还真是法外无情!”

林傲雪面色肃然,不与阙容争辩,阙容也无心再与林傲雪说些什么,便摆手道:

“烟儿,你且带林小将军下去见一见他的故友。”

云烟这才起身,先谢过阙容,然后便拉着林傲雪离开小屋。

她们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堵在屋门缝隙间的毒虫像是有所感应,纷纷朝两侧避开,林傲雪觉得颇为惊奇,口中啧啧赞叹。

云烟领着林傲雪行了几步,忽觉林傲雪扭扭捏捏没有跟上来,她眼里显出两分意外,回头道:

“怎么不跟上来?”

林傲雪脸皮一颤,轻咳一声,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烟儿你不怪我?”

云烟挑眉,有一瞬间的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林傲雪所指为何,林傲雪在担心自己会因她方才无礼之言而生气,不由失笑,明知故问:

“怪你什么?”

林傲雪愈发拘谨,将唇抿紧,无奈地回答:

“你会不会怪我过于迂腐,拂了前辈的颜面?”

她刚才虽然说得振振有词,但就像她说阙容只站在南疆的角度考虑问题一样,她也是站在她是一个北辰子民的立场劝阻阙容,她们半斤八两,没有谁更有道理一些。

但云烟与她们都不同,云烟既是半个北辰人,同样也是半个南疆人,林傲雪和阙容两人对云烟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谁多加偏袒都会伤了另一人的心。

所以她的处理理智又公平,在林傲雪和阙容辩言之时,她没有出言袒护任何一方,只任由她们各自争辩,用自己的想法和理由去说服对方,她则没有发表任何她自己的想法。

正因为此,林傲雪在说服了阙容之后,才心有余念,担心云烟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还是会有所介怀。

云烟摇头轻笑,嗔了林傲雪一句“傻子”。

林傲雪闻言一呆,但见云烟已转身走了,林傲雪不得已只好快步跟上。

就在林傲雪以为云烟不会对她的问题给出回答之时,云烟的声音又从前方缓缓传来,温柔好听:

“我知道乳娘心里对我娘亲故去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百年前的两国恩怨,实际余留至今的痛已不那么明显,她之所以那么恨,便是因为娘亲在她心里留下了结。”

“同时我也知晓你的性子,你无论如何不会同意她最初的提议,但你们又都有各自底线,和决断,所以你与乳娘商讨要事,最后不管是谁说服了谁,你们的观点始终会达成一致。”

言及此处,她脚尖一旋,转过身来与林傲雪对视,面上笑容温润柔和,令人如沐春风:

“既然是彼此商议之后得到的结果,便是你们各自都认为对的抉择,既然如此,不管最后你们达成了怎样的协作,我作为乳娘的女儿,作为你的妻子,便只需要支持你们就好了,不是吗?”

所以,她没有什么需要介怀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

她不是一无所有孤军奋战,她身边不仅有林傲雪陪伴,就连失散多年的乳母也回来了,这样安稳的日子不可多得,哪怕未来依旧动荡,还有许多不可预料,但乳母能承认林傲雪,认可林傲雪的能力和她自己的选择,她已别无所求。

林傲雪凝望着云烟的双眼,一时间心中感动,竟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喉头一动,心头颤抖,情不自禁地想上前将云烟揽入怀中。

岂料她步子一动,云烟却好似看透了她的意图,便率先朝后退了半步,堪堪避开她的胳膊。

林傲雪见状一愣,一时间既尴尬,又失措。

云烟却迎着她挑了挑眉,笑道:

“夫君可是忘了,妾身与夫君说过的,不可近妾之身,有毒哦?”

林傲雪恍然大悟,不由万分懊恼,云烟咯咯笑着迈着轻快地脚步继续朝前走,林傲雪无可奈何又略感失落地跟在她身后,不甘心地追问一句:

“怎么会有毒的?那我以后都不能抱你了?”

云烟闻言,顿时笑个不停,转头朝林傲雪挤眉弄眼地笑:

“哟嚯,以前可不见林小将军那么急色。”

林傲雪羞了个大红脸,她以前不但不急色,还放过狠话说她对云烟没那意思,但这不是时过境迁了嘛?现下云烟是她心头宝,她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像个傻子似的理直气壮。

“咳……烟儿,我知道我以前蠢啊……”

林傲雪这话越往下说,她的脸就越红,简直有一种自己打自己巴掌的错觉,将她的脸都打肿了。

云烟止不住地笑,回眸又朝林傲雪明送秋波,笑吟吟地说道:

“好啦,不逗你了,妾身现下在与乳娘学巫蛊,近段时间都在泡药浴,身上有余毒,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虽然不至于触之及亡,但你若碰上了,什么奇痒刺痛之类的感觉恐怕要伴随你十天半个月。”

林傲雪闻言,越加沮丧,蔫头耷脑地追问:

“那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云烟无奈,林傲雪这时候简直像个心愿落空的小孩子,没精打采的,让云烟又好笑,又无奈,她摇了摇头,据实以答:

“嗯,约摸一两个月吧。”

听闻这个答案,林傲雪先是松了一口气,好在并非一年半载那么久,随后又长叹一声,难掩失落之情,一两个月,也不短啊。

云烟没再理会林傲雪摇头晃脑地耍无赖,她领着林傲雪来到庄园后边一排平房,待两人走近,附近驻守的暗卫现身,见领路之人是云烟,他们没有多嘴询问林傲雪的身份,就将紧锁的院门打开。

林傲雪跟着走进去,正厅屋内的人听见了外边的动静,将屋门拉开一个缝隙朝外看,意外地见到云烟领着一身夜行衣的林傲雪走来,戎宇先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回神,一把拉开门扉,唤了一声“林将军”。

林傲雪闻声朝他看去,顿时眼前一亮,疾走了两步:

“戎宇?裴大哥在吗?你们伤势如何?”

戎宇见到林傲雪,一时间心情极为复杂,很是感慨。

先前在金雀楼遭遇埋伏的时候他就已经绝望,本以为万事已休,无法逃脱,必定命丧黄泉。然而毒虫出现,金雀楼中乱成一团的时候,他又觉得可惜,没想到自己不是被玄鹤的人马杀死的,而是被虫子咬死的,真是窝囊。

岂料那些毒虫竟像是认得人似的,偏不咬他们的人,只将玄鹤的人马扰乱,他们被神秘势力救走,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些人来自南疆,就是隋椋近段时间一直在调查的南疆势力。

他闹不明白南疆人为何要帮助他们脱身,直到裴青认出云烟,他才明白原来裴青还与这个样貌妖媚的南疆女子是旧识。他以前在京中的时候并未接触过云烟,故而对云烟并不了解。

当裴青告诉他说,此女是林傲雪的妻子,他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林傲雪是何等英雄人物,怎会与神秘的南疆势力有所牵扯,更何况娶这妖媚的女人为妻。

直到,云烟领着林傲雪有说有笑地从院外走进来,戎宇才无可奈何地承认了这个现实。

此时林傲雪问起他们的情况,他下意识地扫了云烟一眼,这才回答:

“回林将军的话,我等皆无事,但在金雀楼的时候,死了十多个弟兄,裴将军伤势最重,好在有云姑娘出手相救,眼下已无大碍,正在屋中静养。”

林傲雪听说裴青无事,心中松了一口气,对于旧部弟兄的牺牲,她也无可奈何,当时若无云烟出手,恐怕连裴青他们几个也救不回来。她微敛着眉,遗憾地叹息一声,探手拍了拍戎宇的肩膀,宽慰道:

“本以为是信得过的同盟中途叛变还与北辰贺勾结,这种变故谁也预料不到,你们能活着回来就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事情,等先养好伤再说吧。”

言罢,她回头看向云烟,后者朝她偏了偏头,温柔又贴心地提议:

“裴将军的内伤有些严重,需调养些时日,妾身以为,近几日不若就让裴将军在此地将养,等伤好一些再走,夫君以为如何?”

林傲雪沉吟数息,并未犹豫太久,就点头应了云烟的话:

“嗯,这几日便麻烦烟儿照看一二。”

裴青身份特殊,眼下京中又盯得紧,若林傲雪贸然带裴青回去,容易被北辰贺盯上,一旦出了变故,以裴青眼下的身体状况,恐怕再难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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